嘯槐辭別了仰雲,騎馬趕赴鏢局去。他的鏢局叫做鳳新鏢局。開張以來已經走過兩趟鏢了,所幸兩趟鏢都平安無事,也算是開了個好頭。
嘯槐一刻也不敢耽擱,當他到達鏢局的時候已經是兩天後的事情了。
“你怎麼樣,路上還好?”嘯槐的小妻子叫做翠雲的忙迎了上來。
“還好。鏢局裏沒什麼大事吧。”嘯槐下馬來。
翠雲道:“底下的弟兄們都等著你回來商量事情了。昨天還差點打起來。”翠雲見他平安回來也就放心了。
“打起來,又是為什麼事?”嘯槐蹙著眉頭。
“我也不清楚外麵的那些事。”翠雲道。
“好了,我知道了。他們現在在什麼地方?”嘯槐將手裏隨身護衛的劍拿給了翠雲。
“可能在樓上的大廳裏吧。”翠雲接過了嘯槐的包袱。
“這幫臭小子們,知道我回來也不來接我。當真不把我當成老大了。”嘯槐嘟噥著。
翠雲笑道:“你前不久不是教訓他們不要叫你老大麼。今天怎麼也計較起來。”
“老大不叫,規矩也沒了。”嘯槐一麵說一麵上了樓。翠雲就不好跟上去了。她轉身去了後麵的院子。
嘯槐上樓來,當時就有兩三個弟兄在那裏吵架。見嘯槐回來了也就住了口。
“你們整天有完沒完,知道我回來也不下來接我,就知道在這裏鬧內部矛盾算什麼好漢。”嘯槐一屁股坐了下來,他可是在馬背上顛簸累了。
弟兄們忙陪笑道:“實在不知老大今天上午就能到達,我們還以為下午才能回來。”
嘯槐有些不悅:“你們越發沒個規矩了,這又是為什麼吵起來啊。誰來給我說清楚。”
其中一個留小胡子的新進來的鏢師叫做錢笑的說道:“弟兄們說有將近半個月都沒收入了,想著要到什麼地方去發一筆財,老李和小付兩人意見不和,組成了兩派,為這個爭論了好半天了,正沒個開交。好在總鏢師回來了。”
嘯槐看了他兩眼,他說話辦事平時還是很欣賞的。嘯槐又問道:“是誰說要去發財的?”
老李立刻就站了出來,彎腰對嘯槐道:“大王,是我的主意。”
“誰讓你叫我大王的,不是說過了不許這麼稱呼的嗎,你又忘了?”嘯槐嗬斥道。
老李連忙改口:“老……老大。”
嘯槐揮揮手:“好了我知道你們也改不過來,但讓外人聽見還以為我們是一幫土匪強盜,有哪家主顧敢把生意交給我們。你說發財,發什麼財?”
老李笑道:“老大不知,鏢局裏已經將近半個月沒有收入了,每天四十幾號人等著吃飯。若不去外麵做點別的事,再這樣下去的話,下麵的人可就要反了。”
嘯槐道:“誰要反了,我看誰有這個膽子。吃不了這個苦就給我卷鋪蓋走人。反正我還嫌這裏的人太多了。”
老李忙道;“老大怎麼能這樣說,弟兄們也是跟著老大出來的啊,如今仰仗著老大給碗飯吃。當年老大在山上的時候還是弟兄們將老大抬上這個位置的,老大應該顧及舊情安撫好弟兄們。”
嘯槐看了看老李歎道:“我何嚐沒有顧到弟兄們,你們跟著我從老馬山上下來,我就想著要給你們一個全新的生活,既然出來要幹正經的營生又怎能重操舊業。我怎麼對得起我姐夫。”
老李道:“那總不能看著弟兄們挨餓吧。”
“有我嘯槐在,就絕不會讓弟兄們挨餓。錢笑,你替我安撫下弟兄們的情緒。你也說給他們聽,就說鳳新鏢局的牌子砸不得,誰敢不聽我的招呼出去滋事的話,別怨我無情。”
錢笑領命下去了。
嘯槐又道:“小付過來。”
小付走上前去笑道:“總鏢師叫我做什麼?”
嘯槐拍拍他的肩膀:“聽聞你會管賬,以後鏢局裏的賬本就交給你管吧。”
小付笑道:“多謝老大的提拔。”
嘯槐皺眉:“你怎麼也學起他們叫老大了。”
小付笑道:“老大是我的救命恩人,不是老大的話我肯定早被別人給打死了。”
嘯槐歎道:“也沒什麼,從此你做好自己的事吧。別讓那幫倚老賣老的家夥說你沒用。”
小付答應著。
老李在旁邊說:“那麼鏢局總得有個出路吧。”
嘯槐想了想,這確實是一件頭疼的事,他沉吟了半天才道:“我心裏有數,午飯後你將弟兄們召集到下麵的院子裏。我會安排,”
老李答應著。
嘯槐又看了看屋裏的幾人:“你們都各自幹各自的去吧。聚在一起不是吵架就是賭博。鏢局就該有個鏢局裏的規矩,如今不是在山上做土匪的時候了。大家給我記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