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禎又開始喝酒了,嫣然推開門就聞見一股刺鼻的酒味。嫣然有些不悅:“你怎麼又變成酒鬼呢?”
世禎看了她一眼,繼續喝自己的酒。嫣然過來蹲在世禎的旁邊,見他胡子拉碴的,有幾天都沒走出過房門一步,不禁有些替他擔心:“以前在保慈寺也不見你這樣,怎麼回來了反而……”
世禎不屑的說:“在寺廟裏哪來酒喝。”
“你這到底是為何?”嫣然一直想知道原因,自從那天從公主府上回來以後世禎就變成這樣了。他也很少開口說話。
世禎不語,繼續喝自己的酒。
嫣然急了,忙一把搶過世禎的酒壺“砰”的一聲摔在地上,酒淌了一地。嫣然泣道:“你整天就知道喝酒,喝死算了。”
世禎脹紅了眼睛,騰的一聲站了起來,硬聲道“我的事要你管!”
“你心裏有事就給我說,就算我不能幫你解憂,至少也可以幫你分擔,你這樣做不是讓我無地自容嘛,以前那個德親王爺上哪裏去呢。”嫣然哭道。
世禎見嫣然哭了起來,心下有些慌亂,他雙手抱頭,苦惱的揪著自己的頭發。嫣然見他這麼痛苦心中更是難過。
“你還有我怎麼做,要我怎麼做你才高興,要我怎麼做你才肯將你的煩惱說出來。你告訴我。”嫣然幾乎是央求的語氣。
世禎道:“不管你的事,你沒做錯什麼?”
嫣然想了想,又小心翼翼的問著他:“難道是為了衣妹妹的事?”
世禎道:“別再提她了,我求你別再提她了。”
嫣然住了口,她也大概知道了緣由,看來他又在宛心那裏碰釘子了。她找不到合適的話來勸慰他,隻好說:“你出去走走吧。”
“哪裏也不想去。”世禎隻想躲在角落裏喝著自己的悶酒。
“你給我起來。”嫣然使勁的去拉世禎,“現在沒有人要你一直呆在家裏,你出去吧。誰也不會阻攔你。”
世禎被嫣然硬生生的推出門來,寶硯見世禎出來了也終於舒了一口氣,又忙拿來了世禎的衣服。世禎穿了衣服,接著又有丫鬟打了水來,世禎匆匆洗了一把臉。他看了看外麵的天色怪沉悶的,嫣然不讓他進屋,寶硯又牽了馬來。世禎隻好騎了馬,懶懶的出了門。
寶硯在前麵牽著馬,問著世禎:“王爺,我們上哪裏去?”
世禎一時還真想不到去什麼地方,他本身就沒打算出門的。人一清醒之後就又想起那天的事來。他不知道宛心有沒有生他的氣,他最後那句話是有些過了,都是自己的這張嘴。世禎便對寶硯道:“我們去定山侯府上吧。”
寶硯答應著,也上了自己的馬,在後麵跟著。王府的周圍雖然還有侍衛把守,不過都不緊要了,世禎得到了少許的自由。
世禎騎馬奔向了衣府,衣府的大門邊有幾個正在閑聊的家丁,突然見德親王爺來了,大家都迎了上來,請安的請安,問好的問好。
“德親王爺是來找老爺的麼,老爺正好在家,我們去幫王爺傳信。”一個清俊的小廝忙跑去報信。
世禎下了馬,立刻就有小廝來替他將馬牽下去喂草。
很快衣伯青就迎出來了,一臉陪笑道:“王爺怎麼大駕光臨了。”起身衣伯青聽說世禎來了還有些害怕,他想世禎剛出了事。若衣府與王府有過多的牽涉的話,怕以後把衣府也搭進去,但若不出來也有失禮數。畢竟人家是親王,是當今皇上的弟弟懈怠不得。
世禎道:“很久沒有來探望侯爺了。”
衣伯青陪笑道:“王爺是多麼尊貴的人物,小的當不起。”
衣伯青在前麵替帶路,一直將世禎帶到了書房。丫鬟便上了茶來,兩人分了座次。世禎告了坐,便問:“不知道桐公子在家嗎?”
衣伯青答道:“哦,桐兒正在衙門裏。”
世禎道:“本王差點忘了,侯爺身體可好?”
衣伯青忙答道:“承蒙王爺垂詢,受寵若驚。”
世禎笑道:“侯爺向來謙遜,我輩倒不敢比,也不敢在侯爺麵前逞大。”
伯青道:“王爺太謙虛了。”兩人正在客套著,突然宛心急急忙忙的走了進來,口裏喊道:“老爺,太太說心口疼。”剛踏進屋見世禎坐在那裏忙又退了回來。
衣伯青見女兒突然l來了,想到世禎在這裏有些不便,便道:“沒看見我這裏有客人嗎?”
世禎笑道:“我不要緊,侯爺去忙吧。”
衣伯青隻好告辭,出來教訓似的說著宛心:“怎麼這麼沒禮數,王爺在那裏呢。該去行個禮。”
宛心聽說隻好又重新進屋來,道了萬福。世禎本說去扶她,宛心到自己起來了。也不正眼看他,急急忙忙的就跟衣伯青去了。世禎看著宛心離去,那單薄的背影,或許還真的在生自己的氣,本說想給她道歉的,看來沒有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