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有什麼,就當上輩子是我欠你的,這輩子來還你。”世禎握著她那冰涼的手說。
“那宛心也隻好先欠著了,以後再還給王爺。”宛心臉色有些憂鬱。
世禎皆看在眼裏,他知道她心裏的擔心說道:“至於家裏麵的那些事姑娘暫時放下心來。這一劫衣家可能是躲不過了。姑娘是個無辜的人,用不著摻和進去。至於你大哥的事,我也無能為力,聽皇上怎麼發話吧。”
宛心點點頭,她不也敢奢望世禎能幫上什麼忙。
侍琴怕世禎餓著肚子久等,隻做了幾個粗陋的菜和珍兒端了出來。宛心忙去幫著收拾桌子,幫忙擺碗筷。王南將女兒哄睡之後也出來收拾著,世禎在旁邊笑道:“我倒像是個吃閑飯的了。”
侍琴道:“不勞煩王爺動手。”
布置好飯菜後,大家也不論尊卑貴賤,同樣坐在一張桌上吃飯。侍琴一直說著:“時間太匆忙了,來不及準備其他的。王爺和姑娘將就著吃些,怕誤了王爺回府。”
像這樣的晚飯宛心還是第一次吃,重要的不是飯菜,而是桌上張張熱情洋溢又真心對自己的麵孔。
直到第二天吳夫人才發現宛心不見了。當時又氣又恨:“這可惡的丫頭,她是衣家的人。如今衣家遭了難,她倒先跑了。實在是可恨極了。”
她還來不及責問下人的時候,羅晉就帶著聖旨來了,衣伯青便知大事不好,跪在大門前迎接聖旨。聖旨上羅列的衣家罪責主要有三條。
一、衣嘯桐徇私舞弊,貪汙腐敗,結黨營私。
二,衣伯青治家不嚴,縱子行凶。
三,衣嘯桐逼死丫鬟,強搶良家婦女。
因此將衣家的家產全部查抄充公,削去世襲定山侯的爵位,嘯桐已經是處了秋後問斬,衣伯青判了流刑,被當場收押。
羅晉宣完旨後,麵有喜色,還對衣伯青道:“晚輩對不住了。”便大咧咧的坐在衣家的正房堂屋裏,突然想到衣府裏還有一個絕色女子,忙讓手下的人去將宛心帶來,又看著手下查封。
沒過多久,手下來報並不見宛心在府。羅晉忙道:“會沒有?你們藏到什麼地方去了,告訴你,藏也藏不住的,昨天不是還想送到我府上來嗎,怎麼這麼快就改主意了。這也太不厚道了吧,”
衣伯青聽見宛心不見了,心裏既安慰又是擔心,忙道:“老夫實在不知。”
“她一個弱女子還會跑到什麼地方去。肯定在什麼地方藏著,給我搜,府裏上上下下給我搜遍了。”羅晉喝令著。
好端端的一個侯府,被這一群官兵弄得一片狼狽,棲霞閣裏隻有那隻鸚鵡還在那裏喊著:“完啦,完啦,完啦。”棲霞閣裏那一屋子的書,被翻得亂七八糟。
留在府裏的下人已經不多了,他們被聚在了一起聽候發落。還有女眷們,或是賣入教坊,或是為奴為仆也就不得而知了。隻是吳夫人聽說抄家,又得知兒子判了死刑,老爺判了流刑。哪裏還經受得住。突然急火攻心,口中吐出一口鮮血,便兩眼一番倒在炕上,暴死了過去。雪緞守在旁邊哭個不住。
昔日裏的衣家是多麼的風光,多麼的顯赫,說敗也就徹底敗了。
那些官兵們將衣府翻了個底朝天也不見宛心的半個影子,羅晉的脾氣可不怎麼好了。照著衣伯青的身上踢了兩腳算是泄憤。
宛心知道家裏的變故還是後來奶娘對她說起的,奶娘一麵說一麵流淚。宛心也是聽得心驚肉跳,渾身顫抖。
“最可憐的還是太太,死在炕上也沒人管。後來還是一領破席裹了給拖了出去。”奶娘泣聲道。
“太太,太太。”宛心哭得肝腸寸斷,即便心裏對她有怨氣,此刻哪裏還有半點。畢竟那是撫養了她十幾年的母親啊,盡管沒有骨肉親情,至少也曾給過她溫暖。
侍琴和珍兒在旁邊聽得也是膽戰心驚,又要安撫宛心。
世祺在懲治衣家的時候可曾想起過衣家府上的半點功勞。如今弄得家破人亡,妻離子散。街頭巷尾都在議論衣家的事。
宛心因此也一病不起。
世禎也沒料到自己的皇兄這次下手是這麼恨,這是他皇兄登基以來辦理的最大的案子。如今弄得人心惶惶的。但他心裏也有數,皇兄打擊完衣家,接著該輪到自己了,那衣嘯桐的罪名上不是有一條結黨營私麼,而那所謂的結黨,指的就是自己。
世祺這兩天看他左右都不順眼,遲早有天將這賬會算到自己頭上。(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qidian.com,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