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了空的羅晉還在四處尋找她的下落,一個月過去了半個人影也沒見,也隻好作罷。嘯槐先帶著宛心回到了鏢局。
翠雲抱著孩子迎了出來,嘯槐指著翠雲對宛心道:“快來見過你三嫂。”
“三嫂?”宛心還有些納悶。
嘯槐在旁邊笑道:“是啊,難道你想這些日子我一直在外麵打光棍麼。我可是做爹的人了。”嘯槐接過翠雲手中的孩子。
宛心福了福身子。
翠雲一把拉住了宛心,上下打量了一番笑道:“生得真好。”
宛心脆生生的叫了一句:“三嫂。”
翠雲笑道:“早就聽你哥提起過他有一個妹妹多好多好,今天一見果然如此。”
宛心對嘯槐出來以後的這些事,一直是個迷。她見下麵那些弟兄對嘯槐都是畢恭畢敬的,納悶了很長的時間。想問問身邊的人可一直不好問。
“對了,三嫂,你可知道我三哥從家裏出來以後都做了些什麼?”宛心好奇的問道。
翠雲笑道:“妹妹還不知道麼。喲,這些事可夠說好久了,我說給妹妹聽。”翠雲就從嘯槐離家後怎樣落魄,怎樣上山做土匪開始講起,到他們成親,到開了鏢局。宛心聽得覺得很不可思議,原來那個謠言不是假的。她敬佩的三哥果真做過土匪,甚至還成了山大王。前麵的那一段內容翠雲沒有經曆過,她也是聽嘯槐講的。
宛心道:“以前有過說三哥做了土匪的話傳到了家裏,當時老爺氣得不得了。沒想到會是真的。好在都改過自新了。”
翠雲道:“是啊,那些弟兄們都還服從你三哥的管理。做著正經的營生,有飯吃有衣穿,有銀子拿,他們也沒怨言。這還多虧了姐夫,要不他出手相助,說不定還在那老馬山上,妹妹見了一定會嚇一跳。”
嘯槐留著宛心在鏢局過了除夕,轉眼天氣就漸漸轉暖了。一日嘯槐對宛心道:“宛心,我該送你走了。”
“走,去哪裏?”宛心忙問。
“你是知道的,你身子也養得差不多了。有人還在等你去呢。”嘯槐微笑道。
宛心低頭想了一回突然明白過來,對嘯槐微笑道:“三哥不肯收養我了麼,這麼急著將我打發出去。”
嘯槐道:“你在這裏住多久我都沒一句閑話,可是有個人已經寫過好幾封信,來催你去。我也不好一直將你留在身邊。”
宛心道:“可我舍不得三嫂啊,再住兩天吧。”
“我這個鏢局隨時歡迎你回來。這裏是你的家。”嘯槐已經張羅好了馬車。
宛心隻得與翠雲告辭。這幾個月來似乎總在道別。她在嘯槐這裏住了整整三個月,期間和三嫂去菩提庵上了香,她以為能見上曉釵一麵,可曉釵始終避著她們,宛心隻好作罷。她想,隻要曉釵是平安的,這已經足夠了。
嘯槐親自在前麵為宛心駕車,行了四天的路最後車子總算停了下來。
嘯槐先跳下了馬車,扶宛心下來,並對她說:“總算到地方了。”
宛心走了下來,見在她麵前橫著一條河。河對岸的一棵樹下正站著一個男人,懷中正抱著一個孩子。
仰雲見宛心到了,懸著的那顆心總算放了下來。他見宛心正在河的對岸,便想起詩經裏的那幾句話:“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她終於來了。
仰雲抱著孩子快步迎了上去,走上前來先是對嘯槐報以一笑,嘯槐道:“姐夫。”
仰雲笑道:“前兩天下了些雨,前麵那段路不好走吧。”
嘯槐抱怨著;“可不是,所以耽誤了兩天。”嘯槐見仰雲懷裏抱著孩子,忙要伸手去接。哪知那瑉兒怕生,不讓他抱。
嘯槐道:“我可是你的舅舅,難道忘了,以前見過麵的。”嘯槐哄著他。
仰雲道:“也不知他是怎麼的,越大越怕生了。”
嘯槐硬從仰雲懷裏將靳瑉抱了過來,向屋裏走去。
宛心回頭看了看馬車,仰雲道:“放心,會有人去打理的。”
宛心見著了仰雲幾乎是百感交集,她低低的喊了一句;“姐夫。”
仰雲先是皺了一下眉,接著笑道:“你累了,我們進屋去吧。”
蔣伯和蔣嬸見了宛心也是喜歡,蔣嬸更是熱情。侍墨這時也在莊子上,忙過來見了宛心。宛心見到她,不禁就想起宛冰來。
侍墨忙問:“侍琴呢,怎麼不見侍琴跟著姑娘一道來。”
宛心道:“侍琴已經去了雲南了。”
侍墨一臉的疑惑,蔣嬸笑道;“衣姑娘不知道,她現在已經是我的兒媳婦了。”
宛心笑道:“果真麼。那麼我的賀禮隻有等以後再補上了。”
侍墨笑著出去了。蔣嬸早就為宛心準備好了房間。宛心很想問問關於宛冰的事,蔣嬸隻是平淡的說著:“少奶奶是個好人,隻可惜壽夭有天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