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三馬在離樓蘭棧道五裏之外,拉韁駐足。
遠處的樓蘭棧道猶如火山橫臥天邊,火光絢爛的照耀了天空,而他們離得如此遠,熱浪還是一波一波的猛烈襲來。
“還成火焰山了。”龔小諾伴著笑意說到。
“你這名字起的可真好,火焰山。”獸第一次見著這情景,有些緩不過勁來。
上了戰場這麼多年,殺過無數敵人,行過殘酷的刑法,可是就她龔小諾的刑法沒見過,打戰的手法沒見過,造出來的武器沒見過,連帶兵訓練的方式都沒見過,真讓他想瞧瞧她腦子裏到底是裝著什麼東西,就有了這些個奇怪的想法。
“將軍那比這可熱多了吧。”猛感歎著,難怪龔小諾要人退出百米之外蹲守,他真懷疑樓蘭棧道裏還能逃出人來,這麼大的火,不燒死也是被熱氣烤死了,再不,那在黑夜裏也能看到一清二楚上升的滾滾濃煙把人都給嗆死了。
“走吧,回營。”龔小諾拍拍坐騎,掉頭準備離開。
“將軍那……”猛還想著去幫幫忙。
“你們將軍作戰還需得著你們去參合嗎?若是想看熱鬧,就去吧,我先行一步了。”
說完龔小諾就騎馬離開,猛和獸對望一眼,沒跟著龔小諾而去,驅馬向棧道的方向而去。
誰都沒有注意到,他們已經對龔小諾放下戒心,不再擔心她擅自逃跑了。
這晚先回營的龔小諾在營內主帳取到納蘭浩然的官印,悄悄的用完好,又原封不動的放了回去。
樓蘭棧道的火燒了兩天兩夜,燒的蘇呼爾敏的君主賽德又驚又怒,一把火就把他們最堅固的防線給破了。
火是怎麼放的,如何能如此快速燃了山,連個知情的人都沒有,樓蘭的士兵全軍覆沒,無一人生還,讓他怎能不怒不驚。
“極弩將軍,樓蘭現在破了,您看要怎麼辦?”大帳內,一頭花白頭發的賽德焦急的詢問極弩,他已經沒了主意,兩天未眠,隻要一合上眼就是天邊的火色,讓人心寒。
“戰。”一個字,極弩回答的擲地有聲。
遇見鳳梟這種對手,其實降未必不是明智之舉,可這戰的意思恰恰就是鳳梟的意思,拚盡蘇呼爾敏最後一兵一卒都要打。
當時軍營被掛了人皮後,沒兩天,家人明明原本都還在屋裏,而且自己的妻更是睡身旁,可一覺醒來,全都不見了,連祠堂也全空,正廳的桌上放著一張紙條,上麵寫著,‘閉好嘴,會告訴你該幹什麼,照著辦,他們就安全,鳳梟。’
自己的家人祖宗牌位就這樣都到了她手裏,連他極氏的祖墳,她都寫出詳細的地點用箭射到他的床頭。
鳳梟就像幽靈一樣,在他眼皮下遊走,而無論他怎麼加強防衛,睜大了眼睛,卻還是看不見她,就像她是天神或地鬼,可以隱著身悠遊自由的出現在他的府邸內。
當時他照著鳳梟吩咐的派人去埋伏他們,也隻是抱著僥幸的心態,看能否要了她的命,沒想到,她就送來了自己兒子的手臂。
“可是極弩將軍,這……”賽德有些猶豫,他不算好戰的君主,當初若不是極弩帶來蘇呼爾哈茨已亡,自己的弟弟也已被逼著自刎的消息,他是斷不會衝動的出兵去犯天朝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