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小諾撫慰的說,“不要自責好嗎?事情已經都過去了。”
“恩”回握手的李牧星答應小諾,兩人視線糾纏,情到濃時,化不開,唇就那樣自然的重疊,在天地間沒有別人的存在,彼此的心中眼中就隻有了對方。
龔小諾在李牧星的密布唇舌間漸漸有些喘不過氣來,突然一聲尖叫打斷了兩人。
“你出去,出去。”
隨著聲音,一道金色的光被推翻出門外,門砰然一聲合住。
“金子?”李牧星放開了小諾,兩人都是喘息不定。
小諾眼神微暗,又來了,“我們過去看看他吧。”
“小諾。”金子從地上一躍而起站起身來,已經看見了龔小諾,揮揮手,直接朝他們走了過來。
三人圍坐在一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小諾問,“這一次又是為什麼?”一天三吵,再好的感情也會吵沒的,況且,他們倆才開始還沒有多久。
“他怪我如此還不是算把他禁錮起來了。”這個他,就是朵兒,周陽侯的男仕,原名方踱。
小諾歎口氣,真是快無話可說了,“金子,是我不好,給你提了餿主意。”當時未想到這男孩的個性已經變得如此古怪了,而且看樣子是真的改不過來的。
“不關你的事,小諾。”金子坐在石凳上,“喜歡一個人真累。”
方踱他的家人都害怕金子,覺得金子是妖怪,平時也不大願意出房門,怕見著穀裏的野獸,可是這些野獸都是他金子的朋友兄弟,這就跟夾在婆媳間的男人相像。
可山中的野獸從來沒有去騷擾過方家,可即便如此,他們還是懷有強烈的戒心。
才來的第二天,方家人在房間裏的大聲音的跟金子吼,說這穀裏都是畜生,金子怒了,一掌毀了方家人住的門,厲聲的讓他們滾。
說實話,當時讓龔小諾想不明白的是,明明是窮人家出生,可為什麼說話能這麼刻薄。
後來金子才告訴她,原來周陽侯把方踱帶走後,一直好吃好喝的供著方家,所以即便是他們知道方踱在丞相府受著什麼樣的屈辱,還是視而不見的享受著賣孩子得來的一切。
人就是這樣,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雖然當時家人進來的時候帶了足夠的銀兩,可在這山水草木間,有再多銀兩也沒有地方花,虛榮如何能得到滿足。
方踱恨方家人,但是又愛方家人,恨愛交織的感情讓他和自己家人相處也是困難。
所以當金子叫方家人滾時,方踱求情。因為方踱明白,現在如果再出去就真的是死了。
金子心軟了,把門修好,沒有難為方家人,可晚上兩個人又吵。
方踱一方麵感謝金子把他帶離苦海,可是他又怨金子把他強行擄走,所以家人要跟著自己受苦。
說實話,龔小諾聽完真是想把這小孩打醒,他愛方家,可方家怎麼對他的,他還因為這個跟金子吵架,到底是有多麼混帳的人才能如此分不清是非黑白。
龔小諾把這席話跟金子說,金子隻是無奈的回她,方踱吃了很多苦,情緒容易激動,過於敏感都是很正常的。
龔小諾無語,倒是李牧星對金子說,“總有一天就該你不正常了。”
看現在的樣子,離不正常不遠了。
“金子,還有四天就要過年了,去把方家人請來一起如何。”龔小諾提議,畢竟感情的事情隻能旁敲側擊,她也隻能製造些歡樂的氣氛,真正還是要金子和方踱兩個人自己去努力。
金子苦笑,“我去問問看好了。”
“著什麼急,他剛剛不是才跟你生氣麼,你現在去說,他正在氣頭上,你不是找罵去了。”龔小諾提醒著攔了金子。
李牧星拍拍金子的肩,“你去後山找大熊吧,他們都在那,吃飯的時候,回來就行了。”金子需要冷靜的想想,是不是要如此一頭栽進去,走到底。
“那我……走了。”金子接受兩人的好意,垂頭喪氣的往後山走去。
龔小諾和李牧星看著金子的背影都替他覺得心酸,怎麼好看不上,壞看不上,居然就看上周陽侯府的人了。
“小星,我們去跟方家人提過年的事吧。”龔小諾待到金子走遠後,轉頭對李牧星說。
“就知道你又心軟了。”李牧星輕刮小諾的鼻子,他們去說比金子說方便些,方家人也不至於發脾氣趕人。
本來好好過年的喜慶事,弄的戰戰兢兢好像做賊心虛一樣。
方家人口不算多,方踱的父母,叔叔嬸嬸,弟弟堂兄堂弟,奶奶加起來才九個人。
龔小諾敲門,門裏響起一道蒼老的聲音,“誰呀。”
“是我龔小諾還有李牧星,是方叔嗎?能開門讓小諾進去嗎?”龔小諾有禮的問。
門裏沒聲音,過了一會才吱嘎一聲拉開,開門的是方踱。生疏而有禮的開口。
“你們好,請進來坐吧。”說話的方踱稍稍讓開身子。
龔小諾和李牧星走進屋去,撲麵就是一股不舒服的感覺,關的嚴實的房間,必定會有些陰沉,再加上方家的人都在大廳裏,看上去臉色不太好的坐著看她和小星。
方家人如此,龔小諾不意外,但她何時是忍氣的人,既然把金子支開,自是有話說,她龔小諾從來就不善良的人,金子認他們方家人,她可是一個都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