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再是神界中人,神界與我何幹?
水若離開了,那麼決然地離開了。離開的場景在神後腦海中揮之不去,她身穿金色睡服坐在寢殿金色床上,她的發絲隨意飄散,其中夾雜著少許白發,臉上皮膚雖然依舊光滑,但整個人的氣質在迅速衰老。水若的那一掌究竟沒有使她心神俱碎,可使她心力不斷下降,萬血循環於心,如果心運輸血液能力不足,便會顯出蒼老。
神後在緩緩運力,但是由於給心用力,怕心髒負荷太重,神後不敢輕易加重功力。部分功力轉化為直接推動血氣輸送,猛地,神後噴出一口鮮血。
“娘娘,您沒事吧?“季峰本想前來辭去大將軍職務,可他看到神後想恢複元氣卻失敗的情景。季峰立刻上前想要為神後輸送真氣。
神後手稍稍提起,拒絕他的好意,畢竟男女有別,就算他們本來沒有什麼,可是神後怕身邊有神皇眼線,故意添油加醋。
季峰會意,退後一步。
“本宮覺得心力交瘁,恐怕經絡已亂。”
“娘娘,您會沒事的。”
“本宮如今也沒什麼可遺憾的,唯一放不下是水若。本宮不想留念至尊無上的神權,陛下也老了,我們總得有個人去守著神權。”
季峰看到神後別有深意地看著自己,心中不解,神後繼續說道:“陛下還未完全恢複,本宮想如果今後本宮煙消雲去,你,暫代神權。”
“這怎麼行呢?”季峰直接跪了下來,他憑什麼有資格去當神權主人,即使是個暫代主人,可他又有什麼能力?隻是若是水若公主聽聞是他暫代了神權,那對於整個神界來說是滅頂之災,他怎麼能擔待得起。季峰叩首道:“在神殿人士有很多賢於臣的,而且臣還是罪身,還未打消諸位心中的疑慮,臣……”
“你不必說了,本宮決定的事情,本宮想任性一回。”
“那麼臣說,臣不敢領受。”
“你領不領是你的事情,本宮命令給你是本宮的事。”
季峰抬頭,竟無言以對。
季峰看著麵前的神後整理衣冠,大紅霞衣如她初登神後寶座,淡淡腮紅仿若她還是千萬年前那個剛剛嫁與神皇的青澀嬌婦。她頭戴紅霞鳳凰冠,淡紅色眼影,唇紅稍重。仿若她初次登上寶座少有的威嚴。
“本宮想去看一眼神皇,然後進魔界,見水若最後一麵,當然,我會把神權交托於你。”
“臣定當竭盡全力。”
神殿。
身穿明黃神袍的神皇一臉頹廢地坐在神座下方的台階上,或許他們真的說對了,自己隻想要自己的神座,卻全然不顧家人的感受。他感受到前方有人來了,沒抬頭,卻低聲說道:“晴心,本皇什麼都沒有了,沒有了女兒,沒有了神權,沒有了大臣的擁護,本皇還當什麼神皇。”
神後與他一同坐在台階上,神皇才注意到她穿的是奪目的紅色,那****冊封她神後她穿的服飾。這身裝束她已經千萬年沒有如此了,他問道:“怎麼突然想穿這件衣服?”
“臣妾隻是突然想穿了,臣妾今天美麼?”
“在我眼裏,你和水若是天下最美。”神皇似乎迷醉於今日的神後,說到水若,他的眸色再次變暗,“水若有消息麼?”
神後利用功力維係著自己,不讓鮮血噴出,讓神皇懷疑,隻是提到水若,她眼中又醞釀了淚水:“還沒有。”
“哭什麼,你我夫妻。千萬年,你的心思我還不知道麼。”神皇伸手替她拭去淚水,他才發現縱然神後裝飾得再好,她化妝下慘白的臉色讓他看出她煙消雲去之日不遠矣。他眉頭一緊,連忙問她:“這幾天你去了哪裏?怎麼突然心力交瘁!”
“臣妾這不是好好的麼?”陛下,原諒我千萬年前之約,我要先走了。
“你氣血已經兩空,我雖然被你封住真氣,可你現在心神衰竭我難道看不出麼!”神皇又想探測神後的經脈,可是神後並不讓他去探。
“臣妾沒事的。”
“我即將要失去你了麼?我很後悔前些日子那麼對你,我其實很介意這件事。”神皇知道其實夜冉離是神後與老魔尊衝動之戀的結晶,這件事鮮有人知,但是神皇知道,有的時候明裏暗裏總是諷刺神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