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五少取笑了,這大俠我可亦擔當不起哩!”唐萬苦聞聽雷暴此言,忙謙虛著。話雖說是“取笑”,但唐萬苦從其語出至誠的話音裏完全感受不到其有半點“取笑”之意。
烈旭好奇的聞聽著二人的對話,心下那料到自己語中一個稱呼竟讓雷暴、唐萬苦二人這般的在乎。
而此時雷暴聽聞到唐萬苦謙虛的話語,卻一收笑意、當即麵容肅然的沉聲說道:“唐兄,你也不必謙虛;這‘大俠’二字,你唐門子弟個個是當之無愧。何謂‘俠’?大道為國為民,拋頭顱、灑熱血、不計生死;小道鋤強扶弱,不較個人榮辱;你唐門這多年的所做所為,江湖上的血性漢子又有哪個不真心歎服。這‘大俠’一稱呼,你唐門子弟當不起,又還有那位受的起!”
眼見到雷暴一臉的肅穆摯誠,唐萬苦一時心緒激蕩。雖說這多年來,唐門子弟踴躍抗金,但他們確未曾想過個人的榮辱;此時聽聞到江南“雷門”年輕一代中的佼佼者雷暴這般說,又那能令其心境平靜呢?雷暴代表的是整個江南“雷門”,他的話是表達了所有血性江湖人的心聲;尊崇是小,但令唐萬苦心動的卻是;他從其話語裏看到了武林人的血性俠懷!
大俠,大俠之道;相較於唐萬苦的心緒澎湃,烈旭對於雷暴的一番話;更多的感受卻是那猶如醍醐灌頂般的感悟。因為他的為人處世,就正如他的武功一般處處“小仁”、招招自保;在他以往看來,武功再高也隻是為了更好的生存;而現在聽到雷暴這番對於“俠”之一字的釋義,他終於明曉了習武之人真正的歸宿使命;那就是“為國為民”這四個沉重“大”字。“小仁”是什麼?那“大仁”又是什麼?在絲絲的感悟中,令他沒有發覺的是其自身的心境似乎也正因這一句話而有所精進!
“嗬嗬!雷大哥,你聲音可得小點哩,這裏可是京師重地;你話若是傳到朝廷某大人的耳中,他會不高興的哩!”見席間氣氛有所沉悶,林羽柔適時的打趣轉移著三人的心神。
“哈哈!”
雷暴望了眼烈旭、唐萬苦二人,亦趣聲的笑道:“哈哈,林小姐說的對;若那某大人聽聞到我這話,我可得日夜提放著我這顆人頭會不會一個不小心被人給‘偷’了去啦;哈哈!”說完顧做緊張摸了摸自己的頸脖,仿若真的會有人來“偷”他的頭一般。
“嗬嗬!”
“哈哈!”
見其這般,同席的林、烈、唐三人亦不覺笑了出來。眾人更對這“雷門”五少多了絲絲敬重!畢竟不是人人敢藐視這“某位大人”的。
可就在此時,一把粗笑豪音傳了過來。立時引來了席間四人的探視,隻見不知何時起一身型健碩、氣宇非凡的錦衣漢子;在一麵容冷毅的青年人的陪同下登上了這樓堂內,舉步向四人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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