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卓爾在看清男人的樣貌時,被刺激得血液逆流、渾身發冷。
陸軒,她的準男友,幾天前還在電話中深情款款地對她說“不能跟你一起跨年真的好遺撼”。
幾天後,竟在大庭廣眾之下攬著其他女人的肩膀,笑得像個沒腦子的白癡。
許是感受到一雙布滿殺氣的眼睛正盯著自己,正與身邊女伴談笑晏晏的男人下意識地朝紀卓爾這邊望過來。
僅一眼,就變了臉色,攬在女伴肩頭的那隻手也在倉促之間抽了回去。
他驚慌失措地站起身,徒勞地將身邊的女伴擋在身後:“卓爾?”
仿佛察覺自己的反應過於懦弱,連忙換了嘴臉,先聲奪人地質問:“你是不是跟蹤我?”
謊言被揭穿的窘迫與羞惱,令陸軒的神色變得滑稽又可笑。
交往兩年,她從未想過,當年校園裏那個清晨幫她打飯、圖書館為她占位、夜空下陪她數星星、並承諾永遠不會對她變心的傻大個,有朝一日會用這樣的方式背叛兩人的感情。
壓下心底的怒意與酸澀,紀卓爾強迫自己保持冷靜:“陸軒,你知道我最接受不了的就是男人出軌!”
陸軒語無倫次地反駁:“不是你想的那樣。”
用下巴指了指他身後的女伴,紀卓爾問:“那是哪樣?她又是誰?”
被擋在身後的女子推開陸軒,瞪看向紀卓爾:“你又是誰?”
隨後一把揪住陸軒的衣領,旁若無人地問道:“軒軒,什麼情況?她為什麼指責你出軌?你的女朋友不是我嗎?”
陸軒無措地解釋:“周周,你冷靜一點。”
周周的聲音十分尖銳:“你在外麵找了個小三,居然有臉讓我冷靜?”
紀卓爾提醒:“這位小姐,糾正你一下,我才是被劈腿的那一個。”
川流不息的機場大廳最不缺的就是吃瓜群眾,“二女爭男”這麼有趣的戲碼,瞬時引來無數行人駐足圍觀。
在按摩椅內閉目休息的莊墨在好友許未的推搡之下悠悠轉醒,他茫然地問:“開始登機了?”
許未一臉興奮地用下巴指向人群騷亂處,低聲提醒:“別睡了,那邊有熱鬧看。”
莊墨睡眼惺鬆地望向人群,隻見一個身穿白色羽絨服、手握拉杆行李箱、梳著馬尾長辮的年輕女生劍拔弩張地與一男一女在爭執著什麼。
從他這個方向望過去,可以看到對方的半側顏。
女生中等個頭,身材纖細,雖然不是絕頂美女,五官樣貌卻很耐看。
當莊墨看清對方的長相,目光漸漸變得深邃。
紀卓爾與陸軒的對峙仍在繼續,陸軒的新女伴是個沉不住氣的潑辣女子,被紀卓爾在眾目睽睽之下指控為小三後立刻炸毛,用叫嚷的方式來洗白自己:“你胡說,我跟軒軒交往三個月,朝夕相處、日日相見,他還在春節期間帶我來濱城見他爸媽。既然你口口聲聲說你被出軌,倒是拿出證據來啊。”
紀卓爾恍然大悟,直視陸軒閃躲的目光,冷聲問:“你騙我假期培訓,原來是為了帶她回濱城見父母?”
不給陸軒解釋的機會,周周揪住陸軒的衣領:“你們到底是什麼關係?”
紀卓爾睨向陸軒:“我也想聽聽我和你之間是什麼關係。”
群眾的圍觀,路人的指點,以及來自紀卓爾和周周的雙重施壓,陸軒被逼得退無可退。
激動之下,他攬住周周,瞪向紀卓爾:“我知道這些年你對我情深不悔,但是卓爾,友情和愛情不是一碼事,是你誤解了我們的感情,自以為是的將我們的關係視為男女朋友。其實我早就想與你劃清界限,隻是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機會,我們之間,僅僅就是普通朋友。”
周周得意地揚揚下巴:“大家都聽到了吧,是這個女人厚顏無恥,故意破壞別人的感情。”
圍觀眾人無不向紀卓爾投去疑惑的目光,一時間,竟判斷不出事實的真偽。
紀卓爾怒不可遏地瞪向陸軒:“我們僅僅就是普通朋友?”
陸軒色厲內荏地點頭:“對,普通朋友。”
在指指點點的圍觀之下,紀卓爾拿出手機,點開微信,當眾播放陸軒發給他的語音。
陸軒:“卓爾,等了你一天,怎麼不回我信息?我媽打電話問我,今年春節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去?咱們戀愛談了兩年多,你一次都不肯陪我回家過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