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件發生的第三天,姚警長又一次拜訪,要求見小梅。
案件調查,那個死者叫柳思思,24歲,大美女一個,才大學畢業一年,家裏是農村的,父母都是普通的農民,家境不是很好。
但是她的家人說,半年前思思就經常寄錢回家,而且金額不少,問說公司待遇好。現在竟然住西皇的高檔房間,而且所用的物品,全部都是奢侈品,這答案不言而喻。
在一段時間調查,這個女人有個有錢的情人,而這個人,竟然是柳思思公司的老板——王海,這個事業有成、家庭美滿的成功男人,成為本案的主要嫌疑人。
一開始,他認定是她的情人想擺脫她,所以在酒店安排把她幹掉。
但是一切都說不通,對方也是商賈名流,何必挑本市最大的酒店,來做這件事情,他不至於那麼傻。
而最讓他鬱悶的是,法醫的模擬現場以及屍檢結果顯示,死者是在一個封閉的空間裏,自己上吊自殺而亡。
那麼這個大嬸的說辭就不對了,一是,神秘男人是誰。二是那個大嬸之前說,那個房間是沒掛牌的,之後卻掛打掃牌的。
那個房間剛好是在監控的盲點,所以監控不到。那個男人從電梯出來,到之後離開,前後才五分鍾,五分鍾,如果這個人是凶手的話,他又怎麼在封閉的空間,把那個女人的死亡製造成自殺現場。
這個大嬸,掛著黑黑的眼圈,才幾天不見,竟然瘦了五斤左右。
姚警長坐在利大有的辦公室,利大有已經回避了,出門,把辦公室留給姚警長。
“小梅,坐。”姚警長說道。
小梅不言語,極其小心謹慎地坐在姚雲輝的對麵。
“小梅,你確定你那天沒記錯。你之前走過去的時候,32樓,確定沒掛“打掃牌”,之後是掛“打掃牌”麼?”姚警長問道,如果是這個大嬸記錯了,那麼這個案子,就可以按“自殺”案來處理。如果不是,那這個案子有的查了。
小梅努力在回想,她很想趕快結束這個案子,她不想出入警局,但是那個吊著的女人,那天她的記憶不會有錯。
小梅點了點頭,回道,“沒有錯,我記得很清楚。”
“小梅,可是法醫屍檢結果,本案死者是自殺死亡,無他殺的可能性。今天死者的家屬來警局了,對我們的判斷產生質疑,還大鬧警局,小梅,現在的口供非常關鍵。”姚警長開誠布公地說到,如果這個案子無法結案,今年整個局的先進,估計要沒戲了。
小梅堅定地回道,“我確定。”
姚警長從利大有辦公室出來的時候,一臉的凝重,這個保潔,堅持她的回答。現在沒辦法,他隻能找他的一個朋友幫忙了,那個朋友,雖然年紀輕輕,卻是警局這幾年出現的最強精英。
幾天後,推著自己麵前堆積如山的被單,小梅一直打著哈欠。
有沒人知道,沒辦法睡覺是什麼滋味。一睡著,就感覺有個紅色人影,在麵前晃,於是整夜整夜地,睜開眼睛,一夜到天明。
白天,看著掛出“請打掃”的牌子,小梅的心裏都會有恐懼感。
再這麼下去,她的下一份工作,估計不會是保潔,起碼不是酒店保潔。
那天之後,小青沒來找過她,顏禮從來沒找過她。甚至是林越,也找了她幾次,可能是看到她憔悴的樣子,問是否要幫她調離西皇酒店,去顏氏別的酒店,或者別的分公司。
小梅拒絕了林越的好意,她心裏的恐懼,是由來已久的,不是因為這次的事情。也許這次的案件,隻是個引子而已。
“小梅。”李大嬸叫道,“利領班找你,說那個什麼姚警長,又來找你了。”
小梅的眉頭皺在一起,又是來了解案情的,到底要她複述多少遍,那些事實。
小梅應道,“哦。”
打算繼續推著麵前的保潔車,李大嬸卻先一步,扶著保潔車,“小梅,我幫你推過去,你先去吧!”
經曆了32樓的事情之後,小梅在她們這些大嬸心裏,變成了大家保護的對象。之前的欺負,由後來的虧欠,到後來的照顧。
小梅拗不過李大嬸,放開了保潔車上的手,頭重腳輕地走到利領班的辦公室。
打開那道她恐懼的門,裏麵有個穿著黑色緊身T恤、下身牛仔褲的男人,正背對她,旁邊是姚警長。
那個男人聽到了她的開門聲,轉過身。
她在見到男人的臉,一陣天旋地轉。
是葉雨,她有多久沒見到這個人,那個城市的人,終究一個個出現在她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