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真的不與我們一起走了?”
燕紅燕把繩子一係,將狂獅虎綁成大粽子捆在馬背上。
“不啦,紅燕姐姐,你們還要把這大壞蛋捆回京師,我們就不妨礙你們辦公務啦!”
葉雪芳特意加重辦公務這三個字,還不忘向燕紅燕擠眉弄眼。
“哼,小調皮,可莫忘了你還是周遭數縣通緝的江洋大盜,若不老實些,連你一塊拿了!”燕紅燕佯怒刮了葉雪芳一個鼻子。
“哎呀,好姐姐,求你動用六扇門的特權,將那通緝撤了吧,不然我就要成過街老鼠人人喊打啦!”
兩女子調笑一陣,不時咯咯而笑,雄天與那書生卻是站在一旁被人冷落。又鬧一陣,燕紅燕偏頭看了看雄天,眉宇間露出一絲憂鬱,抓住葉雪芳的小手自去一邊說悄悄話。
“你老實與姐姐說,你們兩個是不是……”
“哎呀,你討厭啦,人家都說了好幾遍啦……我們……”葉雪芳說到最後已經輕如蚊蠅,脖子也漲紅。
“是不是呢,你心中自個兒清楚,隻是有一件事我須與你說了,你可得小心記著,希望是我太過敏感,若然真的發生,你也好有個心理準備……”
燕紅燕附在葉雪芳耳邊說了一陣,葉雪芳臉色變了又變,大覺荒謬地看著她。
“這些誡言是當初鑄造赤蛇神鞭的大師傳下來的,百多年間從未出現過此等情形,本以為不過是個傳說,今日不想應驗,你便須留上心了!”
“紅燕姐姐,你別嚇唬我,笨熊兒他不會有事吧!”葉雪芳想想也覺不是沒有可能,不由焦急起來。
“你別太擔心,也許隻是我們杞人憂天,畢竟這種事太過匪夷所思……便是有此傾向,也不是沒有解決之法,你隻須記得不離不棄四字,你或許便是那把解開絕境的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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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揮手作別,一向東一向西,在白水分道揚鑣。其時已是第二日的卯時,燕紅燕與書生要押狂獅虎回京師,而雄天與葉雪芳則漫無目的地繼續沿白水一路東行,遊山玩水。
兩人行了幾日,這日來到一處林子。葉雪芳大嚷疲累,兩人便就地歇息。葉雪芳說口渴,雄天便去打水;她說肚餓,他便出去尋果獵野。這幾日來葉雪芳對雄天呼來喝去直如下人般使喚,而雄天在盤龍山受火離老鬼使喚慣了,逆來順受。
葉雪芳不過起意想激他說會兒話,雄天雖有事照辦,卻不過應聲“哦”“好”,並不與她多話。原來兩人自與燕紅燕二人分手不久便慪起氣來,葉雪芳左誇一句書生好右說一句書生妙,雄天也就憨憨應應,但是葉雪芳足足叨了兩個時辰,雄天便有些受不了了。男人講究大度,凡事都要氣量寬宏,但在兒女情長方麵那就有限得緊。葉雪芳再說,他不駁卻也不再應她,葉雪芳知他生氣卻仍舊要說,隻恨少生了張嘴,不能左右開弓。雄天不知她這是在激他,乃是別有用心。
春光爛漫,又直情竇初開,哪個懷春少女不願心上人說幾句體己話,調情一番,耳鬢廝磨,肌膚相親。葉雪芳如此說,不過希望雄天也可以像書生一般與她親近一些。偏生雄天這隻大笨熊真是又笨又蠢,不會哄女孩子開心也就罷了,竟連小手也不去拉她一下,她百般暗示,奈何對方就是缺根筋少根弦,不知情趣,反是相敬有加。她知雄天生悶氣,對她半理不睬,也不禁暗暗有氣,兩人這般慪著,雖同行同住,一日間所說之話寥寥無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