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楚昊倒吸一口涼氣,有些錯楞的口中喃喃,眼瞳之中閃爍著奇特的光彩。
很顯然,這短短五個字讓楚昊心神震動不已。
千般性命唯有造化不凡。
哪怕是俗物與造化聯係在一起,也決不能等閑視之!對於任何一個武者而言,造化與長生都是一個武者畢生追求的目標。
那是一種信仰,更是一種寄托。
對於將武道視若生命的武者而言,造化是一種極端的誘惑,猶若罌粟。就算是大唐朝第一武道高手,離京的真正主宰威遠郡王楚千行都不能幸免。
況且,楚昊知曉這造化明王動到底是何來曆。
八年前,威遠郡王府之中發生一件大事,幾乎人人知曉!哪怕是現在依舊是那些奴仆口中的飯後談資。
那一晚暴雨如珠,夜色似墨。
一個黑衣強者借雨夜漆黑,大雨雷霆,強行闖入郡王府威遠鎮王碑之中盜取這造化明王動。卻不想遭遇正在府中的大唐朝第一武道高手楚千行,兩人交手之下爆發出無盡威能,就連天上的星星都要被震落,大地都要在兩人威勢之下震顫發出呻吟。
青離主峰本是一個天然形成的險峰,兩人搏殺之下生生將青離主峰拋開一半,一半得以幸免,另一半生生被兩人無上神通擊成粉末塵埃,這才形成了青離山背後的萬丈深淵。
就是那一晚,威遠郡王閉關八年直至現在。而那黑衣強者則消失的無影無蹤,與之一同失去蹤影的便是這造化明王動。
為了這部功法,當世的大唐皇主更是怒氣勃發,生生將淩雲洲攪動一番風雨,血流成河。
“竟然是它?竟然是他!”
楚昊神情閃爍,他口中喃喃。
他話中意有所指,話音看似相同,其中韻味卻隻有他自己知曉。
造化明王動一現,那夜橫空出世的黑衣強者身份自然浮出水麵。而與自己相處八年,宛如忘年交一般的老瞎子竟然是一個攪動萬千風雨的巔峰強者。
“不可置信,不可置信!”
“想不到我楚昊竟然與一個堪比威遠郡王的強者相處八年,更想不到如今還好好活著。老瞎,我到底是該感謝你還是應該怨恨你?”
楚昊悶悶的說著,眉頭卻舒展開來說不出的輕鬆。
瞎老頭身世成謎,如今浮出水麵讓楚昊心中感慨。
楚昊不是傻子,他當然知曉如果不是瞎老頭意外闖入威遠郡王府,那麼楚千行就不會閉關。自己也就不會被大房一脈欺壓到如此地步,連個奴仆都要不如。
楚千行醉心武道,生性嚴苛。
他斷然不會允許惡奴欺主的現象發生,如果楚千行沒有受創閉關就連大房一脈的跋扈氣焰都要收斂。
不過,如果不是瞎老頭四肢經脈具斷,也不會有自己出頭一日。至少逆天改命,改變資質就是空談。
福禍相依,因果循環誰又說的清楚?
“也好,至少以後相見不必要死要活!”
對此,楚昊想的很開。
不過既然知曉了這功法乃是瞎老頭盜竊所得。楚昊再無顧忌,他與瞎老頭相知八年雖然毫無名分但到底親若師徒,況且這造化明王動乃是所屬威遠王府,自己身負楚姓倒也不算是偷師。
“幹了!”
楚昊定了定神,他眼瞳貪婪的撒在那半張獸皮之上,可就是這一瞧楚昊便徹底的陷入了進去。
幻象跌生。
楚昊的思緒仿佛徹底的沉入了半張牛皮之上,點點梵唱猶若天上的仙音妙語,無數祥雲流彩在楚昊眼前展現,大蟒,長蛇,奇珍,異獸。
蒼涼的話音帶著遠古的厚重磅礴而來,比九天之上降下的雷霆閃電還要銳利,直直刺入楚昊內心。
“大道幾何?天地不仁,萬物為芻狗。”
“天地同仁,萬物同為芻狗。”
“天道何為,若有怨恨,葬送為何?”
“仁或不仁,存乎一心,他人適身合道,道亦然溶於他人,奈何我舍身為虎狼,卻道不容我?“
“何為武?何為道?破盡萬物乃是主宰,看破虛空不動明王!”
低低的呢喃,漸進磅礴,從開始的低低細語漸漸衍化成為一聲聲如雷霆一般的巨大轟鳴,讓人心神震顫。
楚昊不知不覺的沉迷其中,他的眼前似乎看到了時間的變化,四季的流轉。他麵前,那梵唱的仙音的萬裏之外,仿佛有如烏雲壓頂一般的巨人攜巨大威勢睥睨而來。
一絲朦朧的身影慢慢變得清晰,那是一個巨人的身影,他的身軀如同山嶽直入雲霄,他的手臂撐開能夠托舉天地。
每一步,大地都在震顫,河流都在改變著流向。每一聲輕咳都仿佛是天際的轟鳴,讓這萬物徹底臣服。
遙遙數萬裏,楚昊隻是隱隱憋見就擁有想要臣服的感覺,感覺那巨人就是天地,就是主宰,更是萬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