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擔心旁的，隻是不知道為什麼近幾日牛曉曉心中總是無端生出幾分不安來。
三人一路疾行，返程卻也用了兩日的光景。
而牛曉曉剛一照麵，就被不少人追著問是否已經準備好了。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讓她有些應接不暇，卻也總歸在橫七豎八的說辭裏拚湊出了些可能的原委。
“真沒想到這天下第一樓這麼陰，我們前腳剛走，後腳就來下戰書，要不是咱們回來的及時，可不就生生讓他們不戰而勝了嗎？”秦罡越聽越氣，如果不是被牛曉曉攔著，他甚至很想要衝到天下第一樓去問個明白。
就算是有所謂的百年名號做陪襯，又如何有臉行這般無恥之事。
然而，他終究還是沒能去。
剛一回到金牛，見到那空蕩蕩的屋子，牛曉曉便打發他出去尋人，而自己則鎮守店內，順便幫著王大夫簡單歸置了間屋子。
“王大夫，這幾日就委屈你先在這兒將就一下，待我解決了前頭的事，一定重新幫您尋個靜謐的地方，順便再盤下一個鋪麵問診。”
這是牛曉曉此前就答應過的，原本是想一回京就著手處理，但眼下卻是不得不先行擱置了。
聽出了她話語裏的愧疚意，王大夫卻是沒有半點生氣，反而是柔聲安慰她，“無妨，你且先忙你的便是。我此次跟你們一起抵京，最重要的是可不是在這兒安營紮寨，而是替你診治……”
他故意將後麵半句咬的極重，為的就是要讓牛曉曉暫且放下心中的那般愧疚，全身心的投入到她隨時都可能麵對的挑戰中去。
聽秦罡嘰嘰喳喳的說了一路，再聯係起此前的傳書，他已經多少能將牛曉曉與那天下第一樓的恩怨拚湊出個完整的脈絡。
甚至有好幾次，王大夫都想問一句，“幕後黑手，是否與他們有關。”
但沉思了良久，他終究還是選擇了緘默。
畢竟這兩人已經鬥到了如此境地，再來追溯些過往著實沒有什麼意義。
而更重要的是，若牛曉曉在廚藝上勝對方，此前的種種便什麼都算不上了。
“丫頭，我可是很相信你的，千萬不要讓我失望呀。”
見牛曉曉依舊心思深沉，王大夫不由得出聲提醒道。
聽這聲響，牛曉曉終是點了點頭。
她倒不是從來都沒有想到過終有一日會與天下第一樓對立著爭個高下。
就算是她不願，對方也會主動找上門來的。
可私心裏，她卻是無論如何都不想要麵對這一切。
烹飪本是一件再幸福不過的事情，尋常人家尚且將這一日三餐看的極重，更何況是他們這些賴以生存的人。
不管是大酒樓還是小酒館，其意義難道不該是給每一個過路的人提供些味美的食物，以抵禦腹中饑餓嗎？
她著實想不明白，為什麼事情竟會發展成眼下這副光景？
她正遲疑著呢，外頭十五與三十倒是回來了。
跟在他們身後的，還有氣喘籲籲的秦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