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關毅衡那副找不到文件大發雷霆的樣子,就應了下來。想著回鈴蘭應該就像是回娘家一樣,應該也不算是到處亂跑的行為,便轉了幾趟公交去了。
一進那間熟悉的辦公室,就能感受到撲麵而來的低氣壓。那個低著頭站在那裏的小助理,看到我來了之後,就跟見到多年不見的親人似的,激動地大叫了一聲,“可可姐,你可來了!”
看關毅衡那快要凍起來的神色,我就沒跟她計較可可姐這個別扭的稱呼了。應了聲之後,就開始找東西了,後來發現原來關毅衡要的這遝文件被我給鎖在櫃子裏了。離開的時候,因為跟袁澤置氣,也沒有好好地辦理一下交接手續,連鑰匙都沒有來得及上交。
等我把東西交到關毅衡手上的時候,他作為回報,賞了我一記白眼,我笑著收下了。剛要開口叫師父,關毅衡卻突然遞給我一個包裝看起來很高大上的信封,上麵都是一連串的英文。
我狐疑地接了過來,“什麼東西啊?”
關毅衡沒有出聲,我隻好自己打開來看,卻發現是一個設計大賽的邀請函,當時我就激動起來了,獻媚地說道,“師父,還是你掛念徒弟我,你這什麼時候替我申請的啊,我一點影子都不知道。”
關毅衡冷哼了一聲,用筆指了指信封上麵的字,“就你那水平,我是真不好意思替你申請。不過,這次的比賽是在美國舉行的,美國!”
關毅衡重複的那兩個字眼讓我明白他想要暗示的意思,就默默地把邀請函收到了包裏。跟他在辦公室又寒暄了幾句,就準備走了。但是,走到電梯口的時候,想了想我還是朝著袁澤的辦公室去了。
到門口的時候,秘書見到我也露出一絲驚訝的神色,隨後就告訴我袁澤在開會兒,我可以進去等他一會兒。我點了點頭,推開門走了進去,等我走近袁澤的辦公桌的時候,突然看到桌子上放了幾本醫學方麵的書籍,關於心肺功能衰竭什麼的。
我拿上手翻了翻,發現裏麵還有筆記,正納悶,就有人從背後直接從我手上把書給抽走了,用不悅的口氣問道,“從小你家人沒有告訴你,不經過當事人的允許,不允許亂動別人的東西嗎?”
我衝著袁澤的背影翻了個白眼,就略顯惡毒地問了句,“我隻是有些好奇罷了,你平時忙工作都忙不過來了,怎麼會有閑工夫看這種書?你不會是得了什麼不治之症了吧?”
問出這句話的時候,我立刻就腦補了很多韓劇的橋段,袁澤這是得了不治之症,不想拖累我了,才故意利用方韻來疏遠我的!
不過,很快這個想法就被我給否定了,因為看對麵那個人還能橫眉豎眼的樣子,也不像是得了什麼不治之症的。與此同時,我的腦海裏突然一閃而過上次袁澤提到他母親死因的事情。
但是,袁澤沒給我繼續深究下去的機會,就說了句,“許可,你能不能盼著我點好?不是讓你沒事待在家裏別出來的嗎,怎麼,現在膽子變大了?”
袁澤說著話,就點了一根煙,很是饑渴似地抽了幾口。我側過頭一看,旁邊的煙灰缸裏滿滿的都是煙蒂,他最近這煙癮像是又大了些。等我意識到自己亂七八糟地在想些什麼東西的時候,我便告誡自己這人就算是抽死了,也輪不到我來管。
跟著,就把那份邀請函甩到袁澤的麵前,質問道,“能解釋一下這是什麼意思嗎?我自己反正沒有報過名,關毅衡也沒有幫我報過。但他說這次的比賽是在美國舉行的,所以,不會是你陪著方韻回去的時候,順便把我報的這個名吧?”
問完,我就盯著袁澤的表情看,他把那個邀請函拿起來看了一眼,便無所謂地回了句,“是又怎樣?你要是沒興趣的話,直接……”
看袁澤真的擺了個要撕的動作,我趕緊從他手中搶了回來,“要撕也是我撕,你有什麼資格替我撕?”
我小心翼翼地把弄皺了的邀請函捋捋平,這時候,袁澤突然問道,“後天景欣的葬禮,你去嗎?”
我先是頓了下,後來還是點了點頭,“嗯,去吧!”
“好,到時候我讓蔚子開車去接你。”袁澤淡淡地應了句。
說完之後,他的眼睛就眯了起來,像是看著一個我看不到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