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花胡同掛著周宅的小院裏。

晚娘慵懶的在床上翻了個身,露出白花花細膩的美背,背上還有幾點梅花印。

她懶懶的扯了扯床簾上的鈴鐺,外麵的小丫頭聞聲端了衣衫進來。

晚娘也不怕見人,赤裸著妖豔的身子從被窩裏爬了起來。波瀾起伏的身子惹得小丫頭紅了臉,她卻吃吃笑了一聲,得意得挺了挺飽滿的胸口,展示著上麵的紅痕。

清洗過自己後,她套了件玫紅色的裙衫,坐到了梳妝鏡前。

小丫鬟拿起梳子為她梳頭,看著銅鏡中嬌豔的容顏,她眸光流轉,道:“今天梳倭墮髻。”

那日錦衣坊的女子梳的發髻確實好看,惹得周之卿多看了她幾眼,回來就火急火燎的拉著她在床上胡來。

甚至破天荒的過了夜,想起那滋味,晚娘臉上紅光更甚,正咬著唇吃吃回味。外麵傳來老仆嘶啞難聽的聲音:“小夫人,外頭有人尋。”

晚娘皺了皺眉,心中對小夫人這個稱呼有些不悅。但又覺得不對,這小院平時隻有周之卿來。周之卿老仆不可能不認識他。

她壓下心中不悅,揚聲問:“哪位?”

“是一位姑娘,說小夫人您見到她就知道了。”老仆嘶啞的聲音說道。

姑娘?晚娘有些疑惑,難道是那日碰見的那女子?

想到這裏,她點了點頭。看著小丫鬟笨手笨腳的模樣,不耐煩的揮了揮手,自己隨意挽了個發髻,施施然走了出去。

才走出內室,就見院子裏她常坐秋千架上正施施然做了個緋紅衫裙的女子,看背影十分曼妙。

她有些疑惑,試探性的開了口:“姑娘?”

見女子沒有回答,她心下疑惑更甚,但看背影又看不出什麼,她忍下不快移步走到那女子麵前。

一看心中頓時愕然。

隻見秋千架上的女子雙手交叉,遠山眉,桃花眼。嫣紅的唇角此時正似笑非笑的扯著。是個十足的大美人。

她自負美貌,可眼前女子卻還要比她美上幾分。但絕不是那日錦衣坊自稱華飛的女子。

“你是何人?”晚娘後退一步,有些謹慎。

章扶月笑吟吟站了起來,摸了摸秋千上纏著的花枝。

細細打量晚娘,道:“你就是向晚?”

“你知道我?你到底是誰?”晚娘更加謹慎,小步再往後退了幾步。

章扶月瞧見她動作,也沒製止。隻是負手打量了這小院,而後笑眯眯的桃花眼再次看向晚娘:“花別人丈夫的錢,住別人丈夫的屋,睡別人的丈夫,是不是讓你很得意?”

聽到這話,晚娘臉色驟變:“你是周夫人?”

章扶月沒有回答這個問題,隻是繼續道:“向晚,說是相思閣裏的清倌,實際上在十五歲時就有了個相好,還有個自小體弱的妹妹向晴,十七歲做了外室。我說的,對不對?”

晚娘在聽到妹妹向晴的名字時眼神變了變,輸人不輸陣。她刻意挺起胸脯,露出鎖骨上的吻痕,媚笑道:

“對又如何,不對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