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西山,天邊一道絢麗的雲彩烘托著最後一道微光。一匹毛發烏亮的駿馬飛馳,在長街上揚起了一陣灰塵。停在了鎮遠侯府門前。
鎮遠侯府門前的石獅子虎虎生風,門前的守衛看到駿馬,趕緊上前迎了過去。
謝枕流翻身下馬,將馬鞭拋給守衛。一路麵無表情的走進了府裏。
守在九思院的謝山謝水兩兄弟看到了,趕緊就要上前去彙報。卻被謝枕流伸手止住。隻聽到他嗓音淡淡:“叫人備水,我晚些還要進宮。”
謝山木訥些,規矩點頭去了下房。
謝水張口要說些什麼:“侯爺,今日——”
“著人去楚家叫上楚容山,讓他一同進宮。”
前麵的謝枕流已經大跨步進了房間,隻有謝水還沒來得及說出的話消散在九思院中,那句今日章大小姐過來了就在您房中終究是沒來得及說出口。
謝枕流今日在西山大營裏練了一天的兵,肩上布料略有磨損,身上風塵仆仆。一進門就隨意脫了外衫。
將外衫草草丟在外麵凳子上後他進了內室,脫下上衣,正要解腰帶時忽覺不對勁。
屋裏隱約有股淡淡的桂花馥鬱香氣,他側耳傾聽過去,隻覺得有壓著極地的呼吸聲。
謝枕流緩緩鬆開解腰帶的手指,裝作不在意的走到內室屏風處。
屏風處有一個小桌子,桌上放了一個小巧的青花瓷酒壺,供他平日洗漱時可以飲上一小口。
謝枕流不動聲色的拿起那精致小巧青花瓷酒壺,輕輕握在手中。
下一瞬毫不猶豫將那青花瓷酒壺往屏風後麵一個放置各式花瓶的檀木架子擲去。
“咚!”
“碰!”
下一秒一雙手如同閃電一般擒向檀木架子,架子角落裏的人原本還在詫異那酒壺在自己麵前摔碎。
誰知道才反應過來就有一雙骨節分明的手朝她襲來。
她吃了一驚,趕緊以極其刁鑽的角度躲閃了過去。
此時天色漸暗,屋中還沒有亮起燈。昏暗中隻能隱約見到人形。
謝枕流一擊不成,長腿一伸,該抓為踢!
誰知道那人似乎早有準備,一個躍起跳到太師椅上,而後似乎輕笑了聲,一掌劈了過去。
謝枕流悍然相迎!
“碰!”地一聲,兩掌相擊。二人都震了震。
而此時謝水也猶豫的推開了房門,拿著燭火對著裏麵喊了聲:“侯爺,章大小姐在你屋、屋裏、”
謝水張大嘴巴,就著燭火看到了屋裏翻倒的桌椅,還有碎在一旁慘不忍睹的青花瓷小酒壺。而肇事者一人站在一邊。整個場麵像是經曆了一場大戰。
“章扶月?”
謝枕流收了手,借著謝水手裏的燭火看到對麵眼神清亮,頭發隨意挽了個發髻,笑吟吟的女子。
他蹙了眉:“你怎麼在這裏?”
章扶月將手背在身後,心裏暗自吐槽謝枕流手勁怎麼那麼大,這一掌都快把她震麻了。麵上卻還是含著笑。
她倒打一耙:“我來找你呀,誰知道你一進來就開始脫衣服。我想著你被我看到不好意思,就沒開口提醒你了。”
她才不想說是因為看到謝枕流開始脫衣服她想著有便宜不占王八蛋才沒有開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