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證物證聚在,濟州巡撫將濟州知府沈負因此下了大牢。
誰知道那沈負性情木訥正直,在獄中大喊冤枉,案件還沒審查,當夜就在獄中自盡了。臨去前用指隻寫了兩行字。
粉身碎骨渾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間!
他有個小女兒是個性情堅韌的,不願父親背負汙名枉死,一個人千裏迢迢來了上京告了禦狀,驚動了聖上。
這才有了讓謝枕流去探查究竟的想法,還叫上一貫圓滑的楚容山一起去。
“到地方就知道了。”
謝枕流言簡意賅,半句話都不願意多說。
楚容山僵了僵,相交多年。他知道謝枕流一向不愛多話,但像今日這樣冷淡還是少見。他嘶了一聲,問:“你今日心情不好?”
謝枕流看他一眼,眸中清清冷冷的:“沒什麼我先回了。\"
說完他翻身上馬,正要夾緊馬腹,又聽楚容山哎了一聲:“哎,天色晚了,不然你去我府上詳談何時出發?”
“不必。”
話說完,謝枕流夾緊馬腹,喝了一聲,馬兒嘶鳴,就在楚容山麵前揚長而去,漸的楚容山一臉灰塵。
楚容山咳了一聲,摸了摸光潔的下巴。心裏默默對楚容盈歎了口氣。
*
謝枕流回了鎮遠侯府,侯府燈火通明。他剛一進門就看到那棵高大的月桂樹。想起女孩離開前是表情。
他默了默,叫來謝山,將手中寫著金瘡藥的瓷瓶遞給了他:“去給謝水上藥。”
謝山木訥,依言點了點頭。沉聲退了下去。
三月三,不出意外他應該是在濟州了。
想起女孩難掩失望的神情,謝枕流心口也有些悶。他蹙了蹙眉,或許他不該那樣直接的拒絕她。
這一夜,他難得失了眠。
次日清晨一大早
謝枕流一個人輕裝簡行,趕在城門開的第一時間騎著馬出了上京。
才上了官道,就聽到後麵隱有奔馬的聲音,他放慢了路程,不多時一匹棗紅駿馬終於趕了上來。
來人正是楚容山,隻見他雖氣喘籲籲,但麵上還是帶了笑:“我就知道你會一個人悄悄跑。”
謝枕流不置可否。
楚容山見他沒回答,兀自說著:“幸好我早留了一手。好歹追上你了。”
說著他看了眼天色,笑道:“早點去,我還可以早點回來陪夫人過上巳節。”
聽到上巳節二字,謝枕流清冷的眸子動了動,想起了章扶月。
他沒有說話,而是又夾緊了馬腹,快馬加鞭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