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幾次在夢裏見到了柳生,他在雨中走來,打著一把白色的雨傘,眉眼含笑,為我擋去了半生的顛沛流離。
郎騎竹馬來
隔壁搬家的時候我正被柳生罰站,七月的日頭火辣辣的,迎麵撲來的一陣陣熱浪讓人暈眩,空氣也被扭曲的猙獰,我光著腳板站在柏油路上,隻覺得自己要被烤焦了。
“你看那小孩……”
“幹你的活。”
卡車上的工人中有人忍不住指點了我一下,隨即被一個威嚴的聲音製止,大約是隔壁的新鄰居的
男人約莫四十,戴著金絲眼鏡,表情嚴肅。
我忍不住瞪了他們一眼。
腳底板實在是痛的厲害,我弓起腳板,嘶嘶的抽氣,剛換的幾顆牙配合的跟著疼痛起來,變本加厲的折磨著我。
我覺得自己馬上就會像電視劇裏的女主角一樣昏過去倒地不起了。
這個時候身後的鐵閘門響了起來,我連忙回過頭去,鼻子發酸的幾乎落淚。
卻是柳牧推著他嶄新的藍色山地車出來,反擰的車把手上掛著補習班發的書包,他看見我,幸災
樂禍的扮了一個鬼臉。
【討厭鬼,你活該。】
他不敢大聲說話,隻是無聲的做嘴型,我受罰這件事情很顯然讓他很高興。
我盯著他鼻子上紅的發亮的膿包,磨了磨牙,小聲的罵他:
“懦夫!”
柳牧慌張的先看了看大門,然後他似乎大了膽子一樣,伸出手推了我一把:“柳流你這個討厭
鬼!”
我抬腳踢上他的車子,狠狠的,哪怕自己的腳底板痛的要命,也不解氣一樣又踹了一下,正踢在
車鏈子上,發出的聲音嚇了柳牧一跳,他像是被踩到尾巴的貓一樣蹦起來,眼睛瞪的老圓的看向
大門,隨即粗聲粗氣的叫起來:
“你————”
“上課不怕遲到了?時間那麼多你還不如走著去。”
門一響,柳牧就蹭的竄上了車子,腳一使勁就跑出去老遠,還差點撞到正在搬家具的工人,但是
他可不敢回頭,反而更賣力的蹬了兩下,翻過門口街道的小上坡,不見了。
“誒~~~”
工人忍不住發出抱怨,隨即看了這邊一眼。
我梗著脖子,動也不動,眼睛死盯著藍色卡車的車牌號。
身後的溫度讓後背更熱了一些,我屏住呼吸,手心裏全是汗水。
知了的聲音仿佛忽然拉成一條線,變得很長,讓人焦躁。
一陣風吹過來,後背忽然變得冰涼,身後傳來鐵閘門關上的“喀喇”一聲。
我猛地回頭,門居然關了起來,我跑過去,鏤空的鐵門後,我看見那個身影進了大門,然後又是
一聲門響。
熱血衝到我的腦子裏麵去,我想都不想,轉身就跑。
還沒幾步就撞上了人,門口的小上坡讓我一個倒栽蔥就摔在了滾燙的馬路上麵,腦袋“咚”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