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領大搖大擺地穿過包圍他的人群,絲毫不擔心周圍的村民會來攻擊自己。
不僅是金海塵,所有的村民聽到首領的話後都木然地抬起頭。還有什麼比自己的同胞在自己的麵前倒下更讓人麻木的事情呢?
天空中,那隻黑色的巨型凶獸像一座小山,背後那雙幾乎可以遮蔽半個村子的骨翼隨性的閃動著,“小山”之後,還有更多不知名的飛行野獸。
所有的村民此生都沒有這一刻如此得絕望,無數空洞的眼神中包含了對這一次遇難的不解與恍惚,腳步在那“小山”的威懾下竟不能移動分毫。
“天要亡我神木村啊!”人群中不知誰喊出了這一聲,周圍的農婦開始啜泣,大家手中的武器也都“哐當”、“哐當”地接連落地。
林皓沉浸在母親離開的噩夢中,那邊眾人散開一條道,躺在血泊中的父親更是在他的腦海裏留下了這輩子不可抹去的陰影。
“父親——”林皓一時血氣衝腦,悲傷過度,在痛哭了一聲後昏了過去。
“老大,我已經知道了,九幽骨笛就在金海塵這小子的手裏,如今他已經元氣大傷,看我幫你把他奪來。”那頭領走到受傷的金海塵身邊,對著天上的“小山”說道。
大家這才注意到那“小山”背上竟然還坐著一個人,可能是日頭正高,刺眼的光線照得大家睜不開眼,大家極力想看清那人的位置,有幾個眼睛好的找到看到後率先尖叫了起來
“啊啊啊!沒有...那家夥沒有頭!”剩餘的人也不再看,本能地想撒開腳丫子往屋子裏跑。
金海塵直起身子,視線越過自己身旁的頭領,看到了大家所看的恐怖景象。
邙災,莽荒十大異獸之一,嗜殺戮,喜爭鬥。體型巨大,長相奇異,邙災是獨居凶獸,據說在邙災的巢穴附近,方圓十裏都不會有生物存活,其巢穴中濃鬱的殺戮與血腥氣使得周圍的草木野獸絕跡。
邙災的繁衍方式很是奇特,因為邙災是沒有雌雄之分的,所以不需要交配。每一隻邙災在即將離世之前,都會在體內形成一枚蛋,作為他們的後代,在老的邙災死後,它的屍體將成為新生邙災的第一頓美餐。
這種在父母屍體上誕生的凶獸注定是為了殺戮而生,從沒有聽說過有人類能夠駕馭它,如今邙災背上之人,那林皓口中所說“無頭的騎士”,其實力之強大,深深震撼了金海塵的心理。
“金海塵,這下你栽倒我手裏,你還有什麼把戲全都使出來吧。如果你不想死,那就乖乖地把骨笛交出來,說不定大爺我心情好就饒了你一命,不然,哼哼...”頭領拽住金海塵的衣領,兩個人的臉貼得很近,近到金海塵都能聞到那首領口中的惡臭。
“別做夢了,動手吧。”金海塵絲毫不買頭領的賬,更是倔強地將頭扭到一邊。
“好啊,你找死!”頭領此時不耐煩了,自己好心給金海塵這小子指條活路,隻要金海塵求饒,就可以放他一命。既然金海塵不要,那就別怪自己心狠手辣!
頭領空著的另一隻手攤成掌狀,五指並攏,似是聚集了極大的能量,這一掌劈下,總是金海塵身子骨再好,也得交代在這裏。
金海塵撐著地麵的雙手緊緊地抓著地,大量的泥沙被他握在手心,隻要對方動手,自己就將泥沙灑向對方,來個出其不意。
兩個人蓄力好後,幾乎是同時間出手。頭領的一掌勁力十足,速度十分得快,金海塵找準機會,以一個刁鑽的角度將泥沙撒了出去。
“噗呲”頭領口噴鮮血,一掌還沒落到金海塵的腦袋上,自己就先癱倒在金海塵身上。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領金海塵也是十分的愕然,自己射出的泥沙怎可能有如此威力,這倒下的頭領顯然不是自己所殺。
金海塵環顧四周,除了四處奔逃的村民外,就剩不遠處那個站在人流裏身形傾斜的瘦小身影。
“林子!”金海塵不自覺地喊出了聲。那瘦小的身影,竟是不久前昏過去的林皓,在奔逃的人群中的他,此時著一個投擲的動作,隻是那臉上的表情十分得呆滯。
金海塵將身上的頭領屍體推到一邊,這才看到頭領的背後插著一把匕首,那匕首插出的
正源源不斷地往外麵流血,浸紅了金海塵的衣服。
林皓穿過慌亂的人群,徑直向金海塵走來,腳步蹣跚,麵無表情。
一來到金海塵身邊,林子就撿起掉在地上的竹笛。金海塵正想安慰一下眼前這個痛失雙親的孩子,那奇怪又熟悉的聲音在他的耳畔響起
“塵兒,是我,你沒事吧。”林浩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金海塵知道師父又“回來”了。
金海塵從布兜裏摸出一個瓶子,倒出幾粒藥丸吞了下去:“師父,我現在還不能任意行動,真氣在我體內東奔西跑,我很難將它們疏通好,我需要一會時間恢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