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白玉帶土沁,鏤雕著一個飛天,形作半躺臥,臉型圓滿,椎髻高盤於頭頸上。

一個青白玉微暇,飛天體成一態,兩側的雕紋相同,身披雲戴,下托祥雲,手持一蓮花。

兩個飛天玉墜就這樣出現在大家麵前,眾人皆傻眼。

這次顯然與往常的不同,不知是為何,這次居然出現了的兩個古董他們第一眼居然覺得都是真的!

按理來說,能出現在這裏的人都有著自己的看家本領,都是鑒寶界的大神,都是各大勢力從挖出來的人才。

因為這場特殊的賭局是台上這個女人弄出來的一場豪賭,各方勢力如果能猜中哪個是真正的古董,並且在底價牌上寫上最接近市場價的價格,那麼三年一度的聚會的舉辦權就會交到猜對的那方勢力手裏。

所以這是一場驚天豪賭,關乎接下來三年的亞洲地區的勢力排名,所有人都想拿到這場聚會的舉辦權。

隻不過這次的兩塊飛天玉佩實在爆冷門,誰也沒想到克萊曼婷這個女人會選擇這個不起眼的東西作為賭注。

Clementine,克萊曼婷,寓意為意誌堅強、溫柔且仁慈的人。

隻不過這女人絲毫和善良搭不上邊,作為歐洲最大的地下女王,她能登上這個最高位可是踩著不知道多少人的鮮血和骨頭走上去的。

而在她王位的獻祭者中,最為矚目的就是席家當年的當家主公和當家主母。

那一場精心策劃的大火,不僅讓席家的百年老宅付之一炬,甚至於連當時的當家人都葬身火海,隻留下當時還年紀尚小的唯一繼承人。

想到這眾人不由將視線轉向坐在前排的席清讓,而這麼多年來,這個曾經最耀眼的東方明珠席家隻留下唯一一個血脈,而作為席家的唯一繼承人,席清讓似乎有太過低調,如果不是今天看到他出現在這裏他們似乎都已經忘了席家當年的驚天血案。

隻是席清讓居然能那麼淡定安然地坐在這,和他席家的仇人對視,在座的所有人都將之前升起的一點點輕蔑收起,人常說的莫欺少年窮,雖然他們並不認為席清讓能將台上這個妖嬈的女人扳倒。

但是這世間有什麼事情是人能預料到的呢,未來的事情還真不好說。

當下還是將目光看向台上那兩具玉飛天,他們這樣乍一看還真分不出真假,於是有人開口說道:“我們能上去近距離看看嗎?”

克萊曼婷紅唇一抿,笑得妖媚,嬌聲道:“當然。”說完身旁的大漢將手裏的玉飛天往前伸,依舊筆挺挺的單膝跪在地上。

可底下的眾人誰都沒動,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如果是以前,席家絕對是亞洲地區毫無爭辯的第一霸主,隻是這麼些年,席家的地位隱隱消退早已不複原來的榮光,可如今席清讓坐在這一眾人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克萊曼婷勾起一抹壞笑看著底下蠢蠢欲動的眾人,當年她靠著那一場大火成功登上她覬覦許久的王位,現在三年一度的頂尖勢力的聚會舉辦權輪在亞洲舉辦,而這時候她作為上一次舉辦者舉辦這個豪賭就是為了選出這次的舉辦者。

現在看來,還真是有趣的場麵啊。

席清讓似乎也察覺到了眾人虎視眈眈的眼神,臉上麵無表情轉向身旁的蘇又年,聲音裏終於有了一絲的暖意,道:“阿呆,你上去看看吧。”

蘇又年一愣,不可置信地看著席清讓,她至今都沒弄明白現在這是一個什麼情況,但是她卻能認出在場不少的古董鑒定的大牛。

這可不是一場潘家園淘寶,應該關係著某樣重要的東西,所以蘇又年才不敢上去。

似乎看出了蘇又年眼底的猶豫,席清讓衝她微微一笑,輕聲道:“上去吧,沒關係憑你的直覺。”

在席清讓安撫的眼神中,蘇又年深吸口氣走上了舞台,慢慢走到那兩個玉飛天前抬頭正好撞上女人意味深長的笑。

那抹笑讓蘇又年莫名的不安,趕緊低頭看向大漢手裏的兩個盒子裏的玉飛天。

克萊曼婷看到席清讓身旁的女人是第一眼就認出了她,那個三年前被那個變態抓走的小姑娘,還是Rex心尖尖上的人,前不久她剛剛到華國送了份小小的見麵禮給她。

雖然最後禮物沒送成功,但是不還是把某個隱藏在暗處的人給逼出來了不是麼。

想到這,克萊曼婷看向認真觀察兩塊玉飛天的蘇又年,不過Rex居然會讓這個小姑娘來參賭這是她沒想到的,不過哪怕這小姑娘出生在那樣的家庭裏但是今天這兩塊飛天她絕對分不出真假。

哪怕在場坐著那麼多的專家大師,可這兩塊玉飛天能分辨出真假的不出三人,而這其中還包括了她和知情的葛蘭!

蘇又年認真地看了兩塊飛天的成色和土沁的細節,都是像是完美的真品,如果不是之前說了這其中有一個是真品一個是假的,她絕對會認為兩個都是真的。

但是要選出一個假的她還真選不出來,蘇又年不由將視線看向座下的席清讓,在收到席清讓鼓勵的眼神,蘇又年心裏的不安突然統統消失。

蘇又年側頭問身旁的女人,道:“我能摸摸這兩塊玉嗎?”

克萊曼婷頭一歪,道:“你隨意。”

得到許可後,蘇又年伸出手摸了摸那塊她十分看好的白玉飛天,就在那麼一瞬間,蘇又年眼裏飛快閃過什麼,收回手又裝模作樣地摸了摸另一款青白玉飛天。

兩個都摸了個遍,蘇又年這才回到自己原來的座位上對坐在一旁的席清讓投去放心一笑。

席清讓收到蘇又年的笑,懸在半空中的心漸漸放下。他認識很多鑒定古董的大能,但是這次他卻帶著蘇又年來,一來是想警告下台上這個女人,二來他心底也隻對她放心。

現在這種非常時期,他能相信的隻有她,而這一次舉辦權他勢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