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燈》這篇文章是我一個朋友創造,但今天我將獻給我的讀者們,由於這篇文章我朋友已經發表過了,但並未得到大的反響,借此在這裏為他宣傳下
這篇故事的名字叫做《神燈》
如果說你撿到了一個阿拉丁的神燈,你會要求什麼呢?我想大部分的人都會要求金錢、美女或者永生不死吧!
但是那都是書裏寫的。真給你一個實現願望的機會,你也許會給出一個完全不同的答案。你問我是怎麼知道的?因為我真的撿到了一盞神燈。
這件事要從很久之前的幾個哥們說起。
小劉、小張與小王都是我的同學。我們幾個從初中起就是好哥們。我們一起不及格,一起被請家長,一起踢球、***架、一起泡妞。
在他們當中,我又高又壯,被他們拜為大哥。踢球的時候,我是前鋒,每次都進球最多,每當球隊勝利,他們都要圍著我,誇獎我剛剛的進球有多麼漂亮。打架的時候,我身高臂長,掄圓了拳頭,我一個能打倒三個。他們都崇拜我,說隻要有我這個大哥在,別管地痞還是流氓,我們都不怕。我那時候完全不以為我們在別人眼裏就是地痞流氓。至於泡妞,最漂亮的女孩永遠是我的。這三個人當中與我最親近,乃至於崇拜我的,就要數小劉了。
小劉是一個瘦高個,在我們當中最孱弱,但小時候他又喜歡惹事,所以我們替他打了不少架。他最喜歡圍著我轉,李哥長李哥短地說個不停。他的父親是一個處級幹部,屋子裏麵擺滿了名酒。我們一起出去吃羊肉串的時候,他總偷他爸爸的白酒給我們喝。為此他爸沒少抽他。
小張是個矮胖子,我們經常拿他那五短身材開玩笑,但是在我們四個人當中,他最聰明。雖然考試與我們一樣經常不及格,但是最後考高中的時候,他隻埋頭複習了一個星期,就考上了市重點。考上市重點之後,他仍然逃學、泡妞、打架,但臨近高考之前,他又努力複習了3天,結果竟然考上了一個二類本科。在我們幾個當中,他是唯一一個考上了大學的。
最後一個是小王,他是個小白臉,更是一個幸運鬼,這幸運的基因顯然是繼承了他父親的優良傳統。據說他的父親上山下鄉期間,在農田裏插隊,腳下一滑,就摸出了一塊金磚。他父親偷著藏了起來,等到改革開放的時候,拿出來賣了就發了一筆大財。有一次他父親對我們提起這件事的時候,說就連他自己都覺得這事太不可思議,總是說:“那老農天天下地,年年耕地,就沒撿到,怎麼我就撿到了呢?”
他兒子小王也是如此,時不時地彩票中獎,閑著沒事就撿錢包。他走運得已經到了讓人妒忌的地步,因為就連住院這種倒黴事,他都能變成好事。有一次在醫院門口掛號的時候,他竟然撿來一條像栓狗鏈子一樣粗的金項鏈,到了外麵就賣了一萬塊。我們都說,那麼多人都在那裏掛號排隊,怎麼就你看見了呢。他說,可能別人都以為是不值錢的栓狗鏈子了。還有一次去洗浴中心洗澡,他摔了一腳,還沒來得及投訴,老板就主動賠了3萬塊。原因竟然是老板將他與一個區長的兒子搞混了,在老板看來,這是一個難得的送禮機會。
時間一天天過去,我們漸漸變成了成年人。小劉買了一個學曆,混入了國家機關,當了個臨時工,沒兩年,他父親給他走關係,將他變成了公務員。又沒幾年,他父親當了局長,所以他才25歲,就成為了副處級幹部。他很快就開上了奧迪,住上了越層,身邊的女朋友不是在銀行,就是在工商、稅務。很快他就與另一個局長的女兒結婚,又生了一個白胖兒子,孩子百歲那天的酒宴上,他拍著我的肩膀說:“小李,你也快結婚吧。到時我的兒子還指望你照顧呢!想當初你可沒少替我打架。”
旁邊一個人是他的下屬,吃飯的時候,一個勁兒地拍馬屁。這讓我們很不舒服,可小劉就是喜歡這一套。他喜笑顏開,臉都喝成了紫色。那個下屬聽到他這樣跟我說話,忙過來向我敬酒,說:“看咱們小李一表人才,身高馬大,不愧是劉處長的好兄弟,我替劉處長敬你一杯,祝你早生貴子,給我們將來的小劉處當保鏢。”說罷一揚手就幹了。
盡管我對小劉把我從李哥降職為小李不太滿意,但是想到這裏這麼多人都是他的下屬,可能是想借我充充場麵,所以我就沒說話。但眼前這孫子的話實在讓人不爽,小李這個稱呼可是他能叫的?再說當初我替小劉打架那是因為他是我哥們,現在倒好,我成了他的保鏢了。我成了保鏢也就算了,還讓我的子孫給他世代當保鏢啊?
我舉起杯子,舔了舔,就放下了。但這個孫子不依不饒,非要我幹了。小劉看我臉色不好看,就攔住了他,對他說:“你幹,他隨意。”
那孫子就悻悻地坐下了。
在我們當中第二個發達的是小張,他大學畢業後,就找了一個外企,每次我們約他出來玩,就跟我們說他忙,沒空出不來。有一天終於出來了,陪我們吃了頓飯。他穿得西裝革履,打扮得油頭粉麵,身上還噴了香水,看他這副人模狗樣的德行,我們幾個上來就在他頭上砸了幾個包,他疼得“哎呦哎呦”直叫。
幾分鍾之後,一個洋妞走了過來,他介紹說這是他的女友,在美國出差的時候認識的。那洋妞金發碧眼,不穿鞋子都比他個子高一個頭,真不知道人家怎麼看上的他。
席間他大談美國企業的使命感,美國人的高素質,國外美好的生活,以及他生活品味之高,隻喝一種野貓拉出來的咖啡豆,因為那種咖啡豆有一種特別的“屎香”。我們幾個一個勁兒地罵他:“窮得瑟,小心裝逼遭雷劈。”
由於我們是舉著大拇指說的,所以那洋妞還以為我們在表揚他,依偎著他那渾圓的肩膀咯咯地笑。我問他,現在滿馬路都是本科生,都找不到工作,怎麼你這一個二流大學生就找到了?他說我在克萊登大學買了一個博士。
我問:“被發現怎麼辦?”
他說:“沒事,我的上司和我是校友。”
我問:“也是你那二流大學的?”
他哈哈大笑說:“不,不,也是克萊登的博士。放心吧!這年頭,能把所有人騙倒,就是一種能力。”
吃過飯,他拍著我的肩膀說:“李哥,我們最近打算代理一個外國品牌,你做總經理怎樣?我認識的所有人中,我最信任你。”
我聽了很高興,問他是什麼品牌。他說英特爾。我很奇怪地問:“人家在中國已經有完善的經銷網絡了,你幹嘛還要做?”
他小聲地說:“走私的。”
我搖頭,心想你這是拉我當墊背的吧?
小王卻湊上來說:“我幹,我幹。”
但他終究沒有幹。因為小王一如既往地幸運,由於是個小白臉,很快被一個富商的女兒看上,那女孩兒給他買車買房買衣服,他全身金表、金戒指、金項鏈,就差拿金子把他包起來了。
我們常常笑話他是吃軟飯的。有一次我跟他出去喝酒,我說:“你給我介紹一個唄。”
他搖頭,說:“你這脾氣,受不了的。那些臭娘們兒!唉……”
我說:“我就是隨便一說,你看我像是你這樣吃軟飯的人嗎?”
他嘎嘎地笑起來了,說:“就是,就是,李哥要放在古代,就是一個大俠。哪受得了我這樣的氣。”
日子一天天過去,我也找了個女人結婚了。這女人是從初中就跟我在一起的對象,離離合合幾十次,中間我們也都換了很多朋友,最後我們累了,終於決定不再換了,就走到了一起。結婚那天,我隻叫了家裏的親戚,與他們幾個。席間觥箸交錯,都喝多了。小劉敬酒說:“你們兩個經過這麼多風雨,走到一起不容易,要相互珍惜。”那語氣神態就像是我的上級。
小張也敬酒說:“希望你們早生貴子,將來咱們的兒子也是好兄弟。”
我說:“你小子馬上就要移民了,生了也成不了兄弟了。”
他低頭默然,突然抬起頭小聲說:“不走不行了,再在這裏混就會被發現了,到時候身敗名裂啊!”
小王也來了,在他身邊的是那冷若冰霜,帶著一臉瞧不起人神態的富家小姐,他們像是吃不慣這裏低檔的酒菜,餐盤幾乎是幹淨的。他們草草敬酒之後,就離開了,說他們實在太忙了。
兩年之後,在我媽的催促下,我們生了一個兒子。可能是因為我的酗酒,兒子看上去有點傻。但我還是很開心,因為這至少說明,這孩子還是我的親骨肉。
時間一天天過去,孩子慢慢長大要上學了。學費很貴,我的維修工工作已經養不起他了,所以我決定換一份工作。但是除了維修,我什麼也不會。我們隻好勒緊褲腰帶過日子。似乎我的日子就要永遠這樣下去了,其實這樣也不錯,我總是這樣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