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把江月看得奇了,更加好奇叢林之後的聲音。她掙開崇安的手,踮著腳小心翼翼地走向那聲音發出之處。不過很快她的腳步就頓住了。她好歹也嫁人一年了,這種曖昧的呻-吟聲足以說明一切。
看著那隨著男子的動作而搖擺的枝葉,江月沉思一刻,還是決定上前看看是誰人這般膽大,竟然敢在府院裏野-合。
其實這種事情她也不是第一次撞到了。宅門大院裏,誰家沒有一點浮豔旖旎的風流韻事呢?江月此時上前窺探,不是為了好奇,而是想要看看這對男女是誰。若是不相幹的奴才也就罷了,若是偷情的主子……那這可就是天大的把柄了。
她貓著腰小心地靠近,剛要探頭望去,忽然被一隻大手捂住了眼睛。江月本能地就要掙紮,崇安連忙抓住她亂舞的手腕,湊近她耳邊悄聲道:“禎兒別看。我去……”
江月知他是不想讓她看到男子裸-露在外的身子,可,可他就能隨意看那女子了麼?她委屈地咬了他的手指一下,崇安微微一動,卻沒有縮回手去。
不過眨眨眼的功夫,崇安便拉著她往後退去。見他沒有聲張的意思,江月鬆了口氣,以為是哪個憋了火的奴才,誰知走出一段距離之後,崇安忽然低聲說道:“是你七姐和……和我族叔巴爾圖。”
他以為她會尖叫出聲,結果江月隻是瞪了瞪眼睛,好半晌才吃驚地說:“怎麼會,她才嫁過來幾天啊,又姿色平平……”話說到這裏,她忽然住了口。剛剛看到七姑娘的時候還不甚在意,現在仔細回想起來,七姑娘麵容雖然平庸,眉梢眼角卻是帶了一絲風流的媚意,連體態都因為瘦弱下來柔美了不少。何況七姑娘畢竟年輕,崇安那叔叔巴爾圖已經年過半百,偶爾嚐個鮮也沒什麼奇怪。
想到這裏,江月抬頭看向崇安,目光清澈如水:“我們為什麼不當麵揭發他們?”崇安這位族叔很得康親王的器重,若不是康親王幾個兒子都已經成年,搞不好王爺就會傳位於巴爾圖呢。如果這時候捅出他和七姑娘的好事……可謂一舉兩得啊。
崇安抬手撫了撫她白皙柔嫩的小臉,神色溫柔:“我已經叫阿魯去了。”
阿魯?那個笨笨的小廝?其實江月一直都不明白,阿魯長相平庸,也不大會看人眼色,為何芝蘭玉樹一般的崇安會把他常年帶在身側?
不知怎的,江月腦中忽然冒出依夢曾經說過的一句話來:這,這就是真愛啊……
她被自己的想法一驚,還沒回過神來,就聽崇安在她耳邊溫聲解釋:“若是我們兩個上前,未免惹人閑話。阿瑪生性多疑,搞不好還會以為是我們有意陷害。”
江月恍然,微微點了點頭,乖乖地跟著他回房去。事情很快就有了結果,阿魯一狀告到完顏氏那裏去,完顏氏帶著奴才們趕到的時候,巴爾圖竟然還摟著七姑娘顛鸞。
巴爾圖也不是個省油的燈,跑到康親王麵前聲淚俱下地訴冤,大聲說是七姑娘先來勾引他的。他正好酒醉,以為是哪個奴婢近身,並不知是崇琰的側室。
崇琰還被關在房裏,聽馬佳氏添油加醋地說了此事,當即大罵了一聲“賤婦”。他雖然不喜歡七姑娘,但好歹也曾與她有過夫妻之實。平白被戴了頂綠帽子,崇琰心裏當然不好受了。
被巴爾圖搶了先機,七姑娘倒是不好解釋了。完顏氏念她是烏雅家的人,又是朝廷賜婚的側福晉,並沒有把這件事張揚出去。她隻是叫人收回了七姑娘側福晉的禮服和頭麵,讓府裏的下人就把她當成通房丫頭對待。也就是說……在不透露給外人的情況下,將她貶為奴婢了。而且為了防止家醜外揚,還禁止七姑娘出入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