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自己一定能得到這件衣裳。
卻沒想到,是用這樣的方式得到的。
穆宣站在原地,麵色陰沉如水,沒有人看得出來他在想些什麼。
心頭全都是蘇昭芸對穆宸義的依賴和在乎。
憑什麼,不過是一個身嬌體弱,連帶著那方麵都不行的廢物罷了!
自從風佛柳認識穆宣以來,就從未看見過穆宣如此暴怒的模樣:“殿……殿下……”
啪!
穆宣的情緒終於是按捺不住了,一個耳光狠狠的扇在了風佛柳的臉上,一把推倒放著華服的桌子,厲聲嗬斥道:“你做的好事。”
風佛柳震驚的看著穆宣,捂著臉,眼淚滂沱而下,卻不敢發出任何的聲音。
周圍原本就剩下不多的幾個人,在穆宣情緒爆發的時候,瞬間作鳥獸散,連帶著告辭都沒有。
一個一個假裝這邊沒有人一樣。
“蠢貨,知道自己錯在哪裏了嗎?”
風佛柳無助又痛苦看著穆宣。
坦白說,她並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裏了。
她甚至是不覺得自己錯了。
她今天已經竭盡全力的去維護自己和賢王的顏麵了。
事情最終發展發展成為現如今的樣子,這不是風佛柳想要的結局!
前麵正在宴客的風丞相聽了後院的事情,也隻是長歎一聲,假裝自己什麼都沒聽見。
賢王殿下將自己的真心捧著送給了蘇昭芸,卻被蘇昭芸不屑一顧的踢了回來,還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肆無忌憚的擺了一道。
這對於任何一個男人都是不能接受的。
風丞相除了感歎蘇昭芸的膽大包天之外,同時也為風佛柳感覺到深深的憂慮。
有蘇昭芸這樣一個高山仰止的女子在麵前,風佛柳將來的路,隻怕是難了。
從來對於任何事情都能深謀遠慮的風丞相,雖然不明白這些小兒女之間的爭鬥,卻知道要如何讓一個對自己家族發展有障礙的人消失。
隻是在聽說蘇昭芸大部分的時間都和穆宸義在一起的時候,風丞相的眉頭緊皺了起來。
若是對付其他人,隻怕風丞相都要忍不住去和賢王商量了。
可現如今,他們要對付的人是蘇昭芸,風丞相實在是沒有那個膽子來告訴賢王:我想要弄死你正在追求的那個女子。
隻不過,風丞相的運氣很好。
當天下午,穆宸義就有事情回去了一趟戰王府,聽說是戰王府去了一個很重要的客人,點名要見穆宸義。
原本蘇昭芸也是要去的,可蘇老六就出現了,說是蘇三爺那邊有些事情要請蘇昭芸過去一趟。
穆宸義眉頭皺了皺:“不如這樣,我先陪你去三叔那?然後我再回去王府?”
蘇老六瞬間就不高興了,抬手捏了捏自己的麵皮:“我是蘇老六,小九正經八百的哥哥。你看我這皮肉,是不是易容的,是真的。再說了,穆宸義,你還真當自己是我們家妹夫了?你這還沒正經八百的登堂入室呢,就出雙入對的,像是什麼樣子。”
蘇昭芸趕緊伸手護著穆宸義,惱怒的瞪了蘇老六一眼:“六哥,你這說的是什麼話呢?你不知道宸哥受了傷,中了毒,在我那邊是療傷的嗎?再說了,我們蘇家哪裏那麼多規矩了。你們不知道我是女孩兒的時候,不也是讓我和那些大頭兵一起的嗎?”
蘇老六目瞪口呆的看著蘇昭芸這母雞護著小雞仔兒一樣的架勢,再看看穆宸義躲在蘇昭芸身後偷笑的模樣,簡直有種想要直接掐死穆宸義的衝動。
蘇老六知道和自家小九說道理是沒用的,隻是仰天長歎道:“女生外向啊,女生外向。”
偏生蘇昭芸毫無覺悟的對著蘇老六大聲道:“老祖宗很早就把道理說給你聽。可你不肯聽,能怪誰呢?”
蘇老六,卒!
可最終,蘇昭芸還是跟著蘇老六去了蘇三府。
坐在蘇老六的馬車裏,蘇昭芸不停的抱怨:“好煩啊,原本以為跟著你出來,我能騎馬來著。可誰知道,還是要坐馬車。我說六哥,你已經算是有錢的公子哥兒了,你就不能弄一個寬敞舒適一點的馬車,像是宸哥那樣的?”
聽著蘇昭芸張口閉口都是宸哥,蘇老六自動將那些話全都給過濾了。
在蘇昭芸麵前和穆宸義搶存在感,他估計是瘋了!
蘇昭芸極為不滿意的伸手敲打著馬車的側壁,撇嘴低哼道:“看你這馬車,紙片兒糊的一樣,一戳就穿。要是遇到刺殺,人家用弓箭,直接就能把裏麵的人射成刺蝟。”
蘇昭芸話音還未落下,周圍就響起一陣破空之聲。
不必看,依著蘇家兄妹行軍這麼多年的經驗,一定是箭雨。
蘇老六低聲怒吼道:“蘇昭芸,你這張嘴是開過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