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王穆宣,向來就是以仁義來標榜自己的。
如今正是在蘇昭芸麵前好好表現自己的時候,自然不會錯過這個大好機會了,一本正經的將蘇老八給的手絹兒收了起來,微微笑了笑,一副不以為意的樣子:“郡主如此至情至性,倒是無妨。八少不必對她如此嚴苛。正如郡主所言,郡主從小生長在南境,是瀟灑自由習慣了的。若是將他困於藩籬之中,她肯定會不快樂的。”
蘇昭芸原本心情還是挺好的。
然而此刻聽見穆宣說的這些酸掉人大牙的話,隻覺得整個人都哆嗦了起來,不可思議的看了穆宣一眼,好半晌才道:“殿下這一張嘴,可當真是舌燦蓮花。這說起來,我可當真是羨慕心姐姐的。有賢王殿下這樣一個會說好聽的話的未婚夫,心姐姐一定很開心吧。”
穆宣假裝沒聽懂蘇昭芸言語中的嘲諷,反而是很認真的看著蘇昭芸:“實不相瞞,自從父皇賜婚之後,我就從未見過蘇美心小姐了。”
蘇昭芸不置可否笑了笑,假裝沒看見穆宣那一臉深情款款的模樣,繼續聽著穆宣在那邊一本正經的尬撩。
不過蘇老八可是聽不下去了,毫不猶豫的打斷了穆宣,輕輕的咳嗽了兩聲,眉目中帶了幾分凝重的對著蘇昭芸道:“芸兒,你不是有重要的事情要麻煩賢王殿下嗎?殿下百忙之中抽出時間過來,你可不要錯過這好機會了。”
這已經是蘇老八第二次說到這個事情了,穆宣心裏很高興,但凡是蘇昭芸有事情願意求他,在他看來,他在蘇昭芸的眼睛裏就是有用的。
眉目含笑的對著蘇昭芸認真道:“八少太客氣了,不管郡主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幫忙,這個求字,都過於見外了。郡主你隻管說,但凡是我能辦到的,我一定會竭盡全力。”
雖說蘇昭芸覺得他十分的惡心,可確實是需要他幫忙的,也日也隻能忍住了這份惡心,很認真的道:“如今確實是有一件很棘手的事情需要求殿下幫忙,也不知道殿下是不是方便。畢竟,這件事情,可能牽扯到兩國邦交。”
穆宣確實是很願意在蘇昭芸麵前刷好感度的,可是這會兒聽說牽扯到了兩國邦交的事情了,穆宣就不敢大放厥詞了,神態就變得略微有幾分警長了起來。
蘇昭芸和蘇老八對視了一眼,神色中都有一抹顯而易見的嘲諷之色。
這個穆宣,還當真是無恥,一門心思的隻想要沽名釣譽,誰能知道這骨子裏竟然是這樣一個不要臉的玩意兒。
不過,他今兒既然進來了這個門了,那就必須要按照蘇昭芸為他設定的劇本走下去。
蘇老八歎了口氣,神色中嗲了幾分驚訝的道:“哎呀,小九,這其牽扯到兩國邦交的事情,你怎麼可以拿出來麻煩賢王殿下呢?萬一殿下覺得自己不能幫忙,那豈不是兩難嗎?”
蘇昭芸不可思議的捂著嘴,就像是自己說錯了話的樣子,驚恐的盯著蘇老八:“啊,這不能嗎?哎呀,小哥,你說怎麼辦呀?可是這不能吧,都說賢王殿下是最有可能被立為太子的人了。他不太可能懼怕程國那樣一個彈丸小國的。再說了,這一次程國的人在咱們大渝的京城為所欲為,身為大渝百姓,都應該想方設法的捍衛國家尊嚴,更何況是賢王殿下呢?”
蘇老八想了想,似乎覺得事情當真是這樣的,不過還是很為難的看著蘇昭芸,,低聲道:“這個……小九,這麼大的事情,咱們兄妹倆,還是做不了主,橫豎賢王殿下就在這裏,不如咱們問問?”
這蘇氏兄妹倆,玩兒的是雙簧,穆宣自然是看的明白。
若是旁人,隻怕穆宣都佛袖而走了。
偏生這個人是蘇昭芸,倒是讓穆宣覺得,這女子真可愛,實在是太可愛了。
所以,當蘇昭芸問他的時候,他倒是大義淩然的回答了:“正如郡主所言,捍衛家國尊嚴,這是任何一個熱血男兒都應該做到的事情。蘇大將軍在邊關為國戰鬥,本王身在京城,自然應該努力的護著蘇大將軍的家眷,也好讓蘇大將軍無後顧之憂。否則,本王哪裏有顏麵麵對蘇大將軍呢?”
賢王這一番話說的倒是大義淩然,不過目標很是明確,那就是要不顧一切的將大將軍府和賢王府捆綁在一起。
蘇昭芸算計他,他何嚐不是在算計蘇昭芸呢。
蘇老八神色複雜的看著蘇昭芸,隻覺得與虎謀皮,並非是什麼好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