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神色一冷。
“是你?”對方玩味地開口。
熟悉的嗓音慵懶而略帶磁性,月嬈景微微一怔,隨即順著刀刃一看,不是東方禦還能有誰?
她鬆了一口氣,沒好氣地將抵在脖子上的鐮刀推開,鄙夷道:“下次出手看準點,別誤傷了自己人。”
“去哪兒了?”東方禦手掌一開,巨型鐮刀刹那便收入了手心。
月嬈景靠在牆上嘴角一揚,輕描淡寫地將東方禦打量了一遍,揚了揚下巴,“你又去哪兒了?”
兩人心照不宣,東方禦也不再多問,隻是看到如此裝扮的月嬈景,他終於想明白了白日裏那幾大箱行禮是怎麼回事了。
“還不會易容術?”他抱著手肘道。
月嬈景聽出了弦外之音,立刻湊過去一臉興味道:“你願意教我?”
“不願意。”東方禦一臉冷傲。
月嬈景:“……”
這一隻隻的鐵公雞。
*
蓼風閣。
夜風吹起重重疊疊的紗帳,容梵坐臥在床榻上,微微閉著雙眸,神色平靜。
窗戶傳來一陣細微的響動,接著一道黑影輕巧地落在了床榻前。
“如何?”容梵淡淡開口。
黑影正是木否,他低垂著頭恭敬地回道:“果然如王爺所料,王爺離開大理寺沒多久,王妃也跟著喬裝離開了大理寺,去了東宮,隻不過……”
根據眼線的彙報,木否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轉述,於是就原話說道:“隻不過大理寺守衛森嚴,王妃根本不可能翻牆出去,眼線彙報說……王妃就像鬼魂一樣,突然離開了大理寺,又突然出現在宮道裏,然後又突然回……”
木否越說越小聲,最後自己也覺得夠扯有些說不下去了。
容梵悠悠地睜開眼,頗覺有趣地打量著木否,“眼線親眼所見?”
木否連忙點頭回道:“正是眼線們親眼看見她消失在原地,所以才覺得詭異!王爺您說……王妃是不是練了什麼邪門歪道的奇怪功法?”
這丫頭……渾身都是個迷,容梵無奈一笑,“罷了,由著她去吧。”
見王爺竟然如此大度,木否漸漸也明白了月嬈景今非昔比的地位,隨即朝前走了兩步小心地說道:“王爺,今兒第五明卿也去了東宮。”
他話音一落,果然就看到容梵收起了笑意,語氣微冷,“他遇見月嬈景了?”
木否替月嬈景捏了一把汗,然後一五一十地彙報道:“二人並未在東宮撞見,隻是蹲在窗下聽牆角的王妃不慎掉落了一支絨花,第五明卿許是根據絨花的氣息猜出了王妃的身份,隨即竟然……竟然拿著那支絨花不要臉地堵在了王妃的去路上。”
看著容梵愈發黑沉的臉色,木否倒吸了一口涼氣,然後皮笑肉不笑道:“不過王爺放心,王妃對您是絕對忠心的,眼線說,她劈頭蓋臉地就將那 第五明卿狠狠地羞辱了一頓!”
“哦?”容梵眉梢輕挑,麵容稍稍緩和了一些。
木否緊張地扣了扣手指頭,然後湊近容梵,“不過這不要臉的第五明卿雖被辱罵卻也未見生氣,王爺您說他……”是不是看上了咱們王妃啊?
後半句他打死也不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