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兮向來清高自傲看不起皇室以外的人,往日裏不管他做什麼她都從未放在眼裏過,更甚者一口一個閹人,全然視他為芻狗。
今日落難了,倒是來求著他幫忙了。
容兮何曾受過這樣的刑罰和侮辱,扭頭就欲召喚出飛騎逃走,然而兩名靈力高強的侍衛立刻上前一把按住她,其餘侍衛當即一擁而上牢牢地製住了她。
“你們放開本公主,本公主沒有錯……”
拚命掙紮的容兮臉色通紅,衣衫不整發釵傾斜,麵目扭曲慌張,一身傲骨和清高被打散,如同一個卑微的階下囚一般被侍衛賣力地拖向鐵處女,哪裏還有先前半點的優雅和從容。
月嬈景麵無表情地看著,心裏沒有一絲波瀾。
不作死就不會死,以德報怨何以報德,她的仁慈隻留給那些需要幫助的人,而不是這種視他人為螻蟻的劊子手。
容兮到底還是被投進了鐵處女。
隨之傳出來的是她淒厲痛苦的尖叫聲,以及她對月嬈景漫無邊際的辱罵和詛咒,完全向世人展示了一個黑化後的公主。
“沒趣兒。”東方禦百無聊賴地撓了撓頭皮,接著懶洋洋地站起身,就這麼大搖大擺地走出了大廳,離開了大理寺。
一襲黑袍如夜,他卻明豔似火。
月嬈景自動屏蔽掉了鐵處女中傳出來的陣陣嘶吼和尖叫,她抽空掃了一眼東方禦,這男人一定是見要找的東西在獨孤席手裏,所以繼續留在大理寺便沒了意義。
於是她轉向旁邊正襟危坐的獨孤席,壓低聲音問道:“獨孤大人,你手裏那本案冊是什麼呀?”
“想知道?”獨孤席瞟了一眼月嬈景,嚴肅的神態裏帶著一絲好笑,“黑風林一案你還沒徹底脫身,就急著跳入另一個火坑了?”
“瞎說什麼大實話呢?”月嬈景麵色訕訕,不說就不說嘛,她也是隨口一問,怎麼就成要跳火坑了?
此時她眼尾不經意地掃到了鐵處女,見裏頭居然一滴血也沒流出,心裏不禁還有些納罕,看來這容兮確有幾分本事,難怪容梵要關她一日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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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禦這一走,獨孤席也沒繼續住在隔壁的必要,一時間大理寺的後院便隻剩下了月嬈景,格外清淨。
大理寺卿遞上辭呈沒多久,這職位並沒有落到少卿頭上,而是被一個年輕人頂替了,新上任的大理寺卿行事手段頗有獨孤席的作風,是個剛正不阿的硬骨頭。
一開始底下那幫老頭兒並不服氣,但在此人手裏連栽幾個跟頭以後就老實了,所謂新官上任三把火,連帶著大理寺最近的風氣也嚴厲了許多。
根據此人雷厲風行的作風,月嬈景不難推斷出,此人極大可能是容梵提拔上來的人。
因為沒過幾日新上任的大理寺卿就判結了潘瑜的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