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不久,人群外匆忙來一位大約年過四十模樣的男子,身穿素色長袍,方臉顯剛,濃眉濁眼,手中拎著一個木質小箱子。
見著人一來,門口守著的捕快便朝來人點了點頭。
來人便是衙門的劉仵作,仵作的行當既讓人忌諱又不可缺,自然如今的仵作行當即便讓人避而不及,可也是個外官人,拿的是朝廷發放的俸祿,吃的皇家飯。
趙捕頭一見劉仵作來了,連忙將人請了過去,道。“人在這並未挪動,還是倒下前的模樣,一幹人等均在這侯著。”
在縣衙裏,除了縣官爺,能辦案的便是仵作,到底不是官老爺,並不能審案定奪罷了,在元朝,仵作的地位早早的便興了起來,也極受幾朝聖上重視。
劉仵作前腳剛過來,劉夏拽著顧溫一路急趕忙趕的來了春記樓,擠進圍在外麵的人群直接朝春記樓裏麵去。
在門口的看守的捕快連忙將人攔下,見著是劉仵作的女兒,無奈道。“劉姑娘,這裏麵可是出了大事,你還是別……”
不等捕快說完,劉夏便拉著顧溫闖了進去,隨後見著自家爹率先一步趕到了,也知曉自家爹的性子,連忙拉著顧溫悄聲悄息的走近過去。
趙捕頭一見劉夏還將黑子也帶來了,知曉這劉夏平日裏老愛攙和這些事,一個小姑娘家家的,他是管不上,見著劉夏打手勢,也是無可奈何的沒出聲。
顧溫一進來便觀察了周圍一眼,隨後才將視線放在了死者身上,瞧著劉仵作驗屍先觀後驗,的確是第一步。
聽劉夏曾經提起過,劉仵作當初並非平遠縣人士,年幼時曾是禹城人,禹城出仵一向遠近聞名,後遷居來了平遠縣,也是姓劉罷了,後拜師禹城才回了平遠縣做仵作。
待劉仵作驗屍完後,才脫了手上帶著的布手套,道。“此人是中毒身亡,瞧著症狀,怕是食了砒霜。”
一聽是砒霜,春記樓的幾個人頓時麵色震驚了瞧了過來,這春記樓裏是酒樓,中毒就罷了,誰不知曉砒霜是劇毒,又豈敢在這酒樓裏明目張膽的害了人性命。
但凡有點腦子的人絕不會這般做。
李老爺聽了劉仵作這話,頓時麵色慘白,連忙道。“劉仵作,這這……你可在仔細瞧瞧,莫不是此人有疾在身才會身亡,砒霜可是劇毒啊,誰敢下了這劇毒來害人,還豈不是害人害己。”
劉仵作一聽這話,麵色一肅。“莫非,李老爺懷疑本仵作瞧錯了不成?”
李老爺見劉仵作不悅,頓時便噤了聲。
“來人呐,將春記樓一幹人等都帶回衙門,至於這死者的家人派人去知會一番,讓人來抬走。”趙捕頭交代過後,便親自與捕快門將春記樓的一幹人等帶回了衙門。
待人都走後,劉仵作這才一臉不悅的看向了還站在一旁的劉夏,嗬斥道。“不好好在家中待著,怎的又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