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劉大人薦舉一番也好。
可如此一來,怕是過幾個年頭,也未必能成事兒。
如今這小鎮上,事兒並不常有,像今日這等命案,更是少之又少。
畢竟是個小地方,以她的出身往高處走,又該找誰謀個去處呢?
思來想去,老頭怕是也知道她此番打算,甚至不妥,這才忍不住給她敲個醒兒。
“你……”
“我……”
兩人沉寂了一會,又同時開口。
顧溫抿了抿嘴開口道,“司徒少爺先說吧!”
“我此番找你來,便是想問問,你可有何意向之處?日後可有想過?”
他回去了京城過了今年,明年開春便是科舉之時,是否金榜題名隨後拜官,這是後話。
他身邊雖有隨從,可拜官後,身旁的仵作也是需要個人選。
拜官後,衙內仵作,皆是任職後請上門的。
這小家夥年紀雖小,卻是個厲害的。
顧溫聽了這話,不免有些吃驚,她倒是沒想到,他會說出這話。
思來想去一番,倒也明白了過來,“司徒少爺……”
顧溫此刻站起身拱手道,“小的的確想要謀個去處,若司徒少爺不嫌,小的願意追隨於少爺左右。”
這話說的通透,顧溫嗓子不好,並未時常開嗓。
說話時候聲音嘶啞,司徒邑朝她招了招手,“你過來。”
“啊?”
她這跟他表明心跡呢,讓她過去作甚?
顧溫微微挑眉走了過去,司徒邑大手一伸,挑起了她的下顎,兩人近在咫尺。
她如今可是還是個小童……
莫非司徒少爺好這一口?
顧溫麵色一沉,那這恩,還報嗎?
司徒邑怎知她在想甚,便開口道。“你張嘴給我瞧瞧。”
“……”
顧溫明白過來,微微往後退了兩步,垂頭道。“小的自幼便是如此,若少爺聽著耳根子不舒坦,我往後少言語便是。”
“並非如此,我久病也懂些醫術罷了。”
見到顧溫如此抗拒,司徒邑也不為難她。“明日我便啟程,明年開春科舉後,我便讓人來接你。”
顧溫微微點頭。
明年開春,想想又覺得日子並不遠,可總覺得又有些難熬了。
司徒邑要去歇著,身子有些不適,顧溫也未多逗留,見他麵帶疲憊之色,說了幾句話,匆匆離了去。
待人一走,司徒邑身邊的隨從,不覺開口道。“少爺,這小童雖然聰明,可若是作為仵作,未免太小了,敲上去不過是八九歲……”
說她年過十二了,都無法相信。
也並非知根知底的人兒。
少爺該知道,此番回去京城,司徒家何止他一個少爺。
他又好些年沒有回去本家了,有些人,巴不得少爺永遠不要回京城才好。
這一路上過來,倒也遇到過不少難事,若不然,少爺身子骨不至於像現在這樣虛弱。
隨從想著,拿來了藥瓶,司徒邑伸出手,解開了手腕上被鮮血染紅的布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