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你是我的妻
“從今往後，你就是我程思洲唯一的妻子。”程思洲緊緊的將她抱在懷裏，“宛兒。”
這是他第一次這樣叫她，也是最後一次。
以前，他不知道要如何叫她，所以除了連名帶姓的怒吼，他從未叫過她。
以後，他不需要叫她的名字，她是他一輩子唯一的妻子。
宛兒……
床上的付宛靜再次流出了眼淚，他感受到了程思洲的溫柔和愛戀。
“讓我幫忙吧，也算是我為她做的最後一件事。”秦安仁走到床邊，握了握程思洲的肩膀，“我放手了，她從來都不屬於我，自始至終，她都隻愛你。”
程思洲沒有拒絕。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付宛靜不能動，這三次叩拜都是在秦安仁的幫助下完成的。
禮成之後，秦安仁和李副官等人退了出去。
房間裏隻剩下了付宛靜和程思洲兩個人，程思洲將付宛靜緊緊的抱在了懷裏，感受著她身上微弱的溫度。
“老婆，我愛你。”
“老婆，我愛你。”
“老婆，我愛你。”
一連三次，程思洲字字用力，在付宛靜的耳邊重複地說著。
因為，她問了他三次。
第一次，他愣了，他不確定他對她的愛是否大於他心中的恨。
第二次，他想回答，她卻沒有給他機會。
第三次，他痛到說不出口，她渾身是血，倒在他的懷裏，呢喃著問他，愛她嗎……
三次機會，他都錯過了。
這一次，他不想再錯過了。
眼淚滑落，他懷裏的付宛靜動了動手指。
感受到她微弱的動作，程思洲放開她，激動的看著她。
醫生說她永遠都不會醒，說她熬不過今晚，說她大腦死亡，什麼也不會聽到，什麼反應也不會有。
可是如今，她動了，就連眼睛都在微微顫抖，想要睜開。
“老婆，你想說什麼？我去叫醫生。”程思洲激動的落淚，這是奇跡出現了嗎？
他的付宛靜要活過來了，他不會失去她了。
付宛靜微不可見的搖了搖頭，手指觸碰了一下程思洲的衣服，示意他不要走。
程思洲會意，“我不走，你要說什麼，我在這裏。”
“我……原……諒……你……”付宛靜努力的擠出了四個字，最後一個字說完之後，她的手無力垂了下去。
程思洲聽清了付宛靜最後的話了，她說她原諒他了，卻沒有說她還愛他。
感受到付宛靜的生命流逝，程思洲緊緊的將她抱在懷裏，不再壓抑和控製，嗚嗚的哭了出來。
窗外，下起了大雨。
雨點肆意的拍打著窗戶，在玻璃上留下雨痕嗎，仿佛是在拚命的衝刷著窗戶上的汙漬。
程思洲就這樣抱著付宛靜，一動不動。
她走了，她真的走了。
懷裏的身體越來越冰，程思洲的心也越來越冷。
為什麼，她活著的時候，他從不會好好珍惜。為什麼明明他是愛她的，卻一次又一次的傷害她。為什麼很多次他都有機會跟她說清楚，他卻沒有開口。
是他太狂妄，太自大。
他一直以為自己可以控製所有的局麵。
正正三天三夜，程思洲抱著付宛靜的屍體坐在那裏，一動不動。
誰也不敢說，誰也不敢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