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代功垂寶島地 兩朝同心護天嬌(一)(1 / 2)

朱雪的黑沙掌,實在毒已至極。

小葉女在丘雲機這樣高手的精心護理下,日浴陽光,夜沐月色,又不斷地服用七星丹,還是到了第五日晨時,才從昏迷中醒過來。陽光燦爛,流瀉百態,層林盡染。舉目四顧,自己躺在一塊卵石淨地上。說也奇了。周圍綠樹參天,草叢密布。卵石淨地卻雜草全無。

不遠處,兩間茅草房中,丘雲機正在生火煮飯。

丘雲機見小葉女醒來,高興得如同孩子一般地跑過來。言道:“師祖可醒過來了。你這一睡,就是五天五夜呀。”

小葉女問道:“根兒呢?”

丘雲機言道:“陸爾根去南京三省提督王府,找阿葉公主回京,取百獸膽,為你解毒。你安心養傷就是了。”

小葉女長歎言道:“我聽說,如今整個大清國,百獸膽隻剩下兩顆。阿葉南下之時,太後讓她隨身帶上一顆。如仍在身邊,早已送到,想必已為他人服用。餘下的一顆,須經朝議才能獻出。我等雖然盟血收複台灣,畢竟還舉著抗清複明的旗幟。順治皇帝、太後,還有一些朝臣,就是想給我,也是有口難言哪。我死不足惜,隻是複台大業未成,日月神功未傳,拋下根兒孤苦一人,難道老天真的要我與複台無力,與根兒無情嗎!”

丘雲機言道:“堂堂大清天朝,如果連這一點兒肚量都沒有,還奢談什麼滿漢一家。退而言之,沒有百獸膽,我北鬥七星也自有回天之力,保師祖毒解傷愈。”

小葉女忍疼運功,每到關鍵時節,總有硬塊淤物,塞在心口處,經脈不暢,難以打通。一連十餘日,總是如此。每當陽光明媚之時,或明月高懸之時,小葉女就神清氣爽。每到黑暗之際,就毒發攻心,渾身冷顫,昏迷不醒。

到了第十二日,仍不見陸爾根半點音訊。一陣輕風,吹折幾朵黃花,飄落到小葉女的腳下。小葉女撿起一朵,插到鬢角上。心中暗道:“根兒,就算你用北國雄風,送給我的葬花吧。”

想到雄風,心念忽起:自己每當把淤塊逼到心口之中,就是缺少一股勁力,難以逼出嗎。為什麼不能用北國雄風一搏呢!

想到此處,靜坐端莊,用日月神功把全身之毒,聚至心間,立即轉為北國雄風真力。練功習武之人,最怕中途改變功法。稍有不慎,力道斜出,內髒就會重傷。丘雲機見小葉女中途變換力道,大驚失色,但是,不敢出聲。手心裏捏著一把汗。這個時候,稍有外界幹擾,就是上上高手,也難以承受。隻是暗中為小葉女使勁。小葉女雙功並用,誌在一搏。卻覺得雙功渾然天成,溶為一體,柔情似水,風光無限,妙不可言。那淤塊兒已提到喉嚨處。再用一點力氣,就可以逼出體內。丘雲機見小葉女頭上,祥雲藹藹,知道勁力已經暢通,功成傷除,隻在刹那之間。自己的心也提到嗓子眼上,全身貫注地看著小葉女運功。

就在這時,忽然,卵石淨地邊緣的樹林裏,“哢嚓”一聲響亮。有人在卵石淨地邊緣的樹上跌了下來,還“哎呀”大叫。小葉女心神一分,淤塊立刻沉入心底,碎成數塊,心路氣脈全部塞死,一下就昏死過去。丘雲機怒極,仗劍飛身過去。劍舉過頂,想要把那人攔腰斬斷。看看那人,卻隻好住手。那摔叫之人,正是鄭經。丘雲機怒氣難止,揮劍把一棵樹木攔腰砍斷,仰天長歎言道:“此乃天意,小葉女合該遭此劫難哪!”

鄭經是怎麼來的?

小道士帶著鄭經在青峰背坡,一直轉悠到今天早上。鄭經突然止步言道:“老弟,你不必繞來繞去了。你一定懷疑我和朱雪和西土嬌娃有什麼關係,不肯帶我前去,我就死了吧。”說著,裝模作樣的就要往山石上撞去。

小道士急忙拉住,再不懷疑。帶著鄭經,翻過青峰山脊,到了懸崖之上。

小道士也不講話,借著晨光,縱身跳到懸崖下邊的一棵大樹上。攀樹而下。鄭經也跳到樹上,正要攀樹而下,遠遠的看見,小葉女正在卵石淨地運功逼毒。頭上霞光繚繞,霧氣翻騰,正是極其緊要之時。惡心頓起。收複台灣,獨立稱帝,小葉女乃最大障礙之一。她正集全身勁力排毒,經受不得半點幹擾,正是取其性命的最好時機。看到樹下有一段枯木,就狠狠的摔了下去。同時,“哎呀”地大聲喊叫。小葉女受此大驚,昏死過去。鄭經身為鄭成功之後,這樣狠毒心腸,丘雲機做夢都不會想到。丘雲機趕緊把小葉女扶起,運內功逼毒。但是,無論怎樣,小葉女就是昏迷不醒。隻得放到卵石淨地裏盡得陽光,乞求天命護佑。

鄭經假惺惺地跪到小葉女身邊,鼻涕一把淚一把地言道:“我有罪呀,我罪該萬死呀……”哭著,還抱住丘雲機的雙腿,跪地言道:“北鬥七星,乃中土武林瑰寶。求求你,救救葉兒吧。小葉女要是不能得救,你就把我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