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你有足夠的耐心。”路德維希抬眸：“當然，我會給你足夠多的甜頭，畢竟你值這個價。”他惡意的笑：“不是每個昂宿準皇後都會乖乖聽話，預謀將自己的未婚夫拉下王座。”
“當然。”滄瀾麵無表情：“我也從未見過假借殉國之名妄想竊國的無恥之徒，我們彼此彼此。”
“牙尖嘴利。”路德維希扔來一個手機：“地球條件有限，隻能用這玩意聯係我了。太陽能技術的，不會沒電。龍京的這個滄家已經覆滅了，你也不必花心思去圓下去。”
“怎麼會沒了？”
“第一場龍京保衛戰的時候全死了。”路德維希淡淡道：“這麼看來倒是和你們昂宿滄家有點像，同樣的愚忠，同樣的不在乎死活。至於你……你是跟我回龍京還是跟那群蠢貨一起？”
“有什麼區別？”
“當然有。”路德維希挑眉：“回龍京，他們現在死。你跟他們一起，他們兩個月後死。”
滄瀾冷冷看了他一眼，道：“兩個月後，龍京見。”
她猶豫一下，又問道：“為什麼選擇地球？”
路德維希站在原地，良久忽然挑唇一笑：“不，是地球選擇了我。”
他轉身，又回頭微笑：“有件事忘了告訴你……我在地球已經待了三千年，不是你們印象中的數天。所以路德維希早就死了，叫我沈約。”
滄瀾目送他離去，摩羅的聲音淡淡在耳邊響起：“為什麼和他合作？”
“明知這個人是洪水猛獸，卻還是選擇跟他合作……”滄瀾靜靜道：“摩羅，你注意到他的回答了嗎？”
“已記錄備案。”
對話的場景一遍遍在她麵前回放，滄瀾深吸一口氣，道：“他透露給我一些很有用的信息。”
“什麼？”
“蓋亞跟氐宿有關係。”
“蓋亞？可是你們都沒有提及這個人。”
“第一個問題，他死於蓋亞的超視狙擊；第三個問題，巫三跟氐宿沒有關係……如果路德維希的確死了，卻以精神體的形式再度存在，並且躲過了巫三本身的計劃……能在米亞星做出那麼大假象的上層軍官，或者說關鍵人物，就隻有蓋亞。”滄瀾垂眸，冷靜分析：“摩羅，立即幫我查路德維希當年試煉選在米亞星的原因及過程。一切相關信息都不要放過。”
“是。”摩羅的聲音淡去，滄瀾抬腳向車隊走去，才發現整個車隊都用一種極其怪異的眼光看著她。
“對力量的崇拜，你不要介意。”鍾子毓道，打開車門，滄瀾順勢坐進去，車隊再次啟動。
“那是你的同伴？”鍾子毓試探地問道：“沒和他一起走？”
“我另有任務。”滄瀾淡淡道：“我跟你們一起去龍京。”
她閉眼，有些疲累地靠在座位上，細細思考分析路德維希，不，沈約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動作語氣和動機……忽然像是抓住了什麼，又像是遺漏了什麼。
“是地球選擇了他……”滄瀾眉心緊皺，卻沒有絲毫進展。
沈約絕不是空口說白話，無論是生化病毒還是他所研製的軍械，無論哪一樣放在戰場上都是大殺器。滄瀾同意和他合作，也正是看中了他本身極大的破壞性。即便他不去奪位，按照氐宿一貫立賢的傳統和第一皇子梵卓的素來平庸無作為，君位也非他莫屬……路德維希莫名其妙地死在米亞星，重生後想要以地球人的身份去爭奪氐宿帝位，真的是強行增加難度。
所以最大的可能就是，路德維希死於意外，並渴望著複仇，這樣的話，蓋亞就成了最大的謎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