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古廟冥怨(2 / 3)

三十年後

“勘分五行:金,帝勘,古天傑之陰目;木,墨以機之巧;水,禹裔借之利;火,蠻荒夷之術;土,四方陰陽士。這句話是天下勘墓,測陰陽福地的總綱,意思是------”

“我知道,就是教你怎樣刨人家祖墳”

“你呀,唉------”

老爸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我活生生的打斷了。我懶洋洋的趴在椅背上,壁爐裏的火燒的通旺,窗外黑色的夜空飄著大片的雪花,街外的空巷細弱遊絲的飄蕩著一陣陣笛音,笛聲是這幾天才有的,每到深夜的時候就會響起,以前聽的很模糊,現在慢慢清晰,似乎吹笛的人正在逐步從遠方遊蕩到這裏.

老爸穿著深藍色的睡衣,拿著一本古書,在房間裏走來走去,給我念著。“老爸,還是給我講講你在雲貴是怎樣打土匪的吧。”說真的,我對老爸現在念叨的東西一點興趣也沒有,我更有興趣的是老爸早年的經曆.

母親在我很小的時候,就離開了我,我對母親腦海裏一點殘餘的影象也沒有,隻是聽父親說起過,母親在我很小的時候得了一場急病就去世了,家裏麵沒有母親的任何畫像,照片,在父親書房裏有一個供台,上麵擺放著一件仿照古代裝束改造的衣服,父親說,那是母親生前最喜歡一件,除此之外,母親給我一點念想也沒有。家裏麵除了父親和我,還有吳媽和常五,吳媽是管家,負責家裏的生活起居,吳媽很胖,經常樂嗬嗬的.常五是個怪人,我從小到大很少見他說話,渾身感覺冷冰冰的,他就像父親的影子,從來沒離開過父親一步,常五給我最奇怪的感覺就是從我小時候到現在,身上的肌肉像是被冰封的,從來不顯老,身上生理機構似乎也從沒發生過變化.

關於常五,父親隻告訴過我一件事,當年常五號稱青幫等一快斬手,這個名號不是自封的,是用無數個人頭換來的,有一次一個軍閥看上了一個村子裏的姑娘,這姑娘血氣重,抵死不從,軍閥一怒之下要屠村,正好被常五碰見了,常五要找軍閥理論,常五理論的方式也很特別,一個人帶著一把刀,走進軍閥大營,當時軍閥駐軍營盤有一裏長,常五就這麼走著,一步一步,整整一個團,三千多號人,一個也沒拉下,營盤裏沒一具囫圇的屍體,常五走到軍閥跟前的時候,身上全是肉泥和血跡,軍閥和身邊幾個衛兵被活活的被嚇死.

聽我父親說,他在最初打江山的時候,隻要常五在,不管多凶狠的仇家,在江湖上如何喋血風雲,隻要靠近常五,身上情不自禁的就會感到一陣寒意,當初有個叫張巴子的苗族悍匪,每隔幾天都要生吃一個整人,手下的匪眾從沒敢抬著頭看他的,就這樣一個人,當年父親的部隊過苗疆時,張巴子聽說常五要來,硬生生的連夜逃了六百裏.所以從小到大我對常五是敬而遠之。不過常五每年都要離開家一段時間,父親也從來不問,前幾天常五出門了,估計要過些時間才能回來。

說到這,我就不能不提一下我的父親了,以前小的時候我覺得父親很神秘,父親足不出戶,但是家裏經常會有人來找父親,這些人有的長的凶神惡煞,有的斯斯文文,但是見了父親,都是必恭必敬的,每次這些人來的時候,都要帶些東西,到父親書房裏,神神秘秘的呆上一會兒,等到年齡大了,我才對父親的身份有了了解,原來父親早年畢業於燕京大學,後來投筆從戎,算是中國最早的憤青,因為種種原因,棄官帶了一幫兄弟落草,最終發展成為幫會,父親當年很有雄心,把自己的幫派分成很多堂口,然後融入到各個行業,並加以扶持,並把這些行業中技術拔尖的發展成為骨幹,使這些堂口逐步控製這些行業,我小的時候記得家裏麵來過一位叔叔,肩膀上老是坐著一隻小猴子,我就稱呼為猴叔叔,他來的時候經常給我表演一些小雜耍,聽父親說,江北一帶的走解藝人都是他的徒子徒孫,還有一個陰姑姑,來的時候總是冷冰冰的,聽父親說她姓花,江湖人稱花三娘,我看見她都很害怕,叫她陰姑姑,父親知道了,哈哈大笑,說我這次名字算是起對了,花三娘本來就是湘西趕屍的舵首,從此我隻要見花三娘來家,我就躲到屋裏,不敢出來,不過我發現花三娘除了我父親以外,也怕一個人,那就是常五,有一次我見花三娘正在我父親書房說話,常五進來,花三娘手捏著茶杯隻打顫,我把這些告訴父親,父親居然沒像以前那樣和我說笑,而是深深的歎了一口氣,把自己關在書房好幾天,常五也是光拿白眼珠翻我。後來父親因為爺爺的原因,就退隱了,在我們現在所在的城市一所大學教書,實際是暗地裏從事倒鬥。因此社會上父親昔日的舊友都稱呼父親是教授,父親在大學裏教授的東西很冷門,說的好聽點是考古,但是實際上又攙雜了什麼靈媒之類的.具體什麼我也沒興趣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