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這有可能是刀亞受到“太歲”的衝擊。
再回頭看看墨藍,隻見她臉色蒼白,嘴唇緊緊的封閉著。像是在忍受著極大的痛苦。
石窟內的佛號也變的激昂起來。
看來墨藍的方法已經開始奏效了,我知道墨藍的功力高,又有“九星壬門”做後盾,即使不成,也能全身而退。現在我比較擔心的倒是刀亞,擔心他修煉黑巫術時間不長,定力太差的話反而會被“太歲”反噬。忍不住我又扭頭看去,隻見刀亞臉上邪異的笑容逐漸展開,從嘴角擴展到眉頭,我心裏一緊,難道是刀亞已經被反噬了,感覺刀亞臉上的神態像是換了個人似的,這笑容,這神態,怎麼這麼熟悉,像是在哪裏見過一樣。
霍巴,沒錯,是霍巴大祭師。我突然想起來了。
我再仔細看看,沒錯,這邪異的笑容和神態,簡直和當初霍巴大祭師在世的時候一模一樣。
我心裏一驚,再看墨藍,隻見她身子已經開始顫動起來,血不斷的從嘴角湧出,凝結在地上。
這時,刀亞突然走動起來,然後用力一推旁邊的僧侶,僧侶像骨牌一樣,一個接一個倒了下來,轉眼間化為灰燼,佛號聲變的微弱起來。
我急忙上前,站在一個欲倒下的僧侶前,僧侶倒在我身上,也跟著化為灰燼。
這時,刀亞轉過身,要推另外一邊的僧侶,我急忙飛撲過去,死死的抱住他,他身子往後麵一仰,我由於用力太猛,順勢倒在後麵的石桌子上,石桌被我倆的慣力推的往後移動了幾下,撞在後麵兩個緊挨著擋在桃木樁前的僧侶身上,僧侶也跟著化為灰燼。
正在這關鍵時候,隻見墨藍站起來,拿起地上的一根衣棒,一指刀亞,嘴裏念叨幾句咒語,我兩手環抱著的刀亞身子變的軟綿綿的,頭一歪,倒在我的懷裏。
我站起來,轉過身,把刀亞靠在石桌上,然後走到墨藍身邊,隻見她微弱的睜開雙眼,我急忙走過去把她攙扶起來。
我扶著墨藍走到石桌前,和刀亞並排挨著,安置完以後,我直起身子,一抬頭,才發現石桌上放著一張長約兩寸中間鏤空的銅錢。
我覺得很奇怪,因為其他的僧侶都在受到撞擊後,麵前的經書也跟著化為灰燼,可是眼前,我剛才明明看到的是經書呀,怎麼------?
我拿起那枚銅錢,入手處覺得很輕,才發現這是一張黃舊的小紙片,上麵有一些灰燼,我這才明白過來,原來這是壓在經書下麵的。
我拿著紙片看了一會兒,剛開始覺得一頭霧水,慢慢的,我好象有點頭緒了。
墨藍已經醒過神兒來,我剛想去扶她一把,見我手裏拿著紙片,說:這是什麼?”
我卻遲疑著不肯把紙片交給她。
因為我已經讀懂了紙片上的內容。
這是一個預言。
一個讓我驚駭的預言。
紙片上寫著:
“彼岸有花,當你觸摸到這裏的華藏世界的時候------”
“你便是觸摸到了無我那裏的土壤------”
“當你觸摸到當下時,你也便是觸摸到了過去和將來------”
“當山林的獅子和外來世界的智者簇擁著曼妙的白潔花來到伽藍的世界裏,”
“惡魔降臨了------”
“它依附在最強與最弱集中在一起的人身上------”
上麵的字跡很淩亂,看的出寫的人很匆忙,最後一個字還差兩筆沒寫完,就已經結束了,似乎寫這個預言的人當時遇到了什麼重大的變故。
文中所說的“當你觸摸到當下時,你也便是觸摸到了過去和將來------”,就是指這是一個預言,刀亞生活在苗區,應該稱的上是山林間的獅子,我來自外麵的世界,墨藍懂的白巫術,應該是預言中說到的“白潔花”。
誰是“惡魔”呢?按照文中的提示,“它依附在最強與最弱集中在一起的人身上------”,墨藍懂的巫術
,應該是我們中間最強的,但她也是女流,應該也是最弱的。
難道說,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