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馮強隻有一個頭露在外麵，很努力的想要呼吸一下新鮮空氣，呼吸是能呼吸，但空氣根本進不了胸腔。
額頭上青筋暴起了好幾塊，有點窒息，血液不循環讓他相當難受。
很努力的時候，空氣還會流進來一些，短時間內死不了，真的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終於意識到，夜輕染剛剛的話不是威脅。
夜輕染可不管那麼多，台階她給過了，馮強不願意下來，她有什麼辦法。
“還是不想說？”
一手拿著油皮紙，夜輕染再次開口。
不得不說，馮強是個狠人，就算這樣，還是掙紮這沒有鬆口。
夜輕染伸手，黃紙糊到了馮強臉上，紙張上麵被浸上水，第一次馮強感受到了窒息，那麼近。
“什麼時候想說，可以喊我。”
一手攥著濕毛巾，夜輕染把上麵的水一點一點的滴在分馮強的臉上。
她記得美國有個很著名的探險家，嚐試過在懸崖滴水處閉上眼睛，看自己能感受多久，堅持了十分鍾不到。
她曾經對夜家的一位長老用過這一招，堅持了二十分鍾。
她很想看看馮強能堅持多久，能不能超過記錄。
周圍靜悄悄的，沒有一個人說話，馮強根本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感覺像是過去了很久很久。
水滴在臉上，他什麼也看不見，呼吸很困難。
翟君離幾個人看見馮強一會搖頭一會點頭，不知道馮強怎麼了。
“出現幻覺了。”
夜輕染很清楚，馮強在做最後的抵抗，現在是他內心掙紮最強烈的時候。
“這比體罰還厲害？”
黑風十分好奇，他從來沒見過這種懲罰方法，重點是馮強看起來真的很痛苦。
他親自審過馮強，多重的手段，馮強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現在看起來很痛苦。
“身體上的痛感是可以忍受的，精神上的折磨才是最難受的。”
夜輕染對黑風解釋了一下，心緒有點飄忽。
“一會兒試試。”
這麼一說黑風更感興趣了，很想親自試試。
地上的馮強頭搖動的速度越來越慢，嘴裏似乎在念叨什麼。
“想好了，你點點頭。”
眼看時間差不多，夜輕染半蹲下來，看著馮強。
差不多一盞茶的時間，馮強堅持時間算可以了。
地上的馮強先是搖搖頭，最後點頭。
黑風徹底服了，看著夜輕染的目光冒著星星，有時間一定要跟夜輕染好好學習一下，說不定能學到更厲害的。
慢慢揭開馮強臉上的紙張，讓馮強一點點的呼吸到新鮮空氣。
再次確認馮強真的開口，夜輕染讓黑霧把人的上半身挖了出來，腰部一下還在土裏。
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馮強從來沒覺得能呼吸是一件這麼幸福的事情。
夜輕染也不著急，等著馮強開口。
“我是沈家人。”
沉默了一會兒，馮強開口，再也不想經曆折磨。
夜輕染愣了一下，青城山上的黑袍人也是沈家人，隻是不知道是不是她想的那個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