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飛笑了笑,將手中的酒葫蘆輕輕的拋下,看了看四周,隨手從一棵柳樹上摘下了一枝低垂的柳枝,長不過一尺,而枝上的嫩芽猶吐,在輕風中輕輕飄動,“我和你師傅他們也算是同輩中人,
你也算是我的晚輩了,用劍的話未免會讓別人說我是以大欺小,傳出去我可沒有臉去見人了。來吧。”
簡紹明見林飛僅僅拿一枝嫩嫩的柳枝,顯然不把自己放在眼裏,心中怒氣漸升,嗔喝道,“即是如此,就休怪小子無禮了。”長劍出手,掀起了滿天的劍氣,一起向林飛急灑過去,雖然在怒氣中,劍法卻沒有受到絲毫的影響,沉著,穩定,一如平時練劍時穩定,果不愧為名家子弟。
可惜他遇見的是林飛,林飛顯然對這套劍法很熟悉,閃躲騰挪之際很是從容,簡紹明的劍雖狠,招雖利,竟沾不到他身上的片布,這還不算,一邊還不停的頷首,不錯,這個小子的劍法可比當年的孫清河強上甚多,正所謂長江後浪催前浪,世人新人趕舊人,青出於藍勝於藍,一代更比一帶強。看來這個江湖可是新人的天下了,想不到,沒有幾年,我也是老了,算了,算了,還爭什麼強,傲什麼氣?林飛長長的歎了口氣,不由得想起了那個猶在夢中縈繞的人兒來,若是她還在身邊的話,該有多好?什麼江湖,什麼意氣,什麼名聲,都隻不過是過眼煙雲而已,又什麼東西比得上她重要?隻可惜什麼事物都是失去的時候才知道後悔,然而這世間並沒有後悔藥可以買,即使再後悔,卻也來不及了。到最後,傷害的既有自己,也有別人,真的是何苦來哉?
簡紹明見林飛完全沒有還招,隻是一味的閃避,這倒也罷了,眼神更是迷離,顯然他的心完全沒有放在這場比試上來,神遊物外,不知道在想著些什麼,完全沒有把自己當作回事,不由得心中大恨,手下更加發力,那劍可就揮舞的更加迅捷有力,招招不離林飛的要害。
然而這疾風驟雨般的狂攻並沒有對林飛造成絲毫的威脅,往往那劍到的時候,林飛的身形早已過去,所幸林飛沒有還擊,不然的話簡紹明的形勢就甚是可慮了,即便是現在,他也沒有占到任何的便宜,急怒攻心之下,那小臉兒可就漲得通紅,來的時候他可是和幾個人打過賭,誇下過海口的,揚言不過百招之內就讓林飛棄劍投降。現在屈指算來,隻怕兩百招也有了,而對方竟然連還手都沒有還手,隻是一味的施展輕功,對自己的輕視可謂到了極點。更可恨的是林飛用的竟然是一枚柳枝,心下不由得發下狠來,決意將這個對自己不尊重的敵人傷於劍下,哪怕回去後受到師傅的責罵也在所不惜。簡紹明心下計議已定,見林飛仍然是一副神不守舍的模樣,冷笑一聲,左手悄悄的從囊中取出暗器,借著長劍揮舞之際灑將出去,隻將林飛團團的籠罩在暗器中。
林飛本來隻是隨意閃避簡紹明的攻擊,那神兒可完全沒有放在這個比武上,但是,那一刹那間,身經百戰積累下來的經驗告訴他危險的到來,急忙一個騰身,堪堪避過那幾芒寒星,但是簡紹明的劍法畢竟是華山真傳,威力實在是非同小可,簡紹明年紀雖小卻也非是弱者,那一劍來的又急又狠,林飛避得了暗器,卻避不了長劍,一劍穿在了他的左臂上,頓然灑起了滿天的血雨。
林飛強忍劇痛,柳枝疾出,早已點在了簡紹明的手腕之上,旋即將他周身的大穴封住,簡紹明立時定住在那裏,長劍脫手,卻並沒有掉落在地上,正正的紮在了林飛的胳膊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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