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小姐，我一直有個事情想麻煩你。”
宋淩霜似乎有些錯愕，她一邊把蘇鳶的上衣扒下來，一邊問道，“咱們之間還那麼客氣幹什麼？隻要有我能幫到的，我自然都會幫你。”
蘇鳶將手上的珠串解下來放在手心，拿過來給她看，“這個不是普通的裝飾品吧？”
宋淩霜替她塗藥的動作頓了一下，唇角短暫的勾了勾，然後表情變成為難的神色，“這……蘇姑娘，很多事情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殿下做每一件事自然有他的道理。”
蘇鳶並沒有把她的話放心上，自顧自道，“你早就知道了，對嗎？”
宋淩霜聞言，歎息一聲，“嗯，我一早就知道。蘇姑娘，你比我想象的聰明，我以為你會不明不白的走進這個陷阱。”
蘇鳶把手鏈再次戴在皓腕上，“請細說與我聽。”
“不能細說了，不過蘇姑娘，如果這個世界上真的有一命換一命的法子，你最想換誰活過來。”
蘇鳶想了想道，“太多了，還是隻顧眼下吧。”
孟家死了多少人她數都數不過來，再說那些太不切實際了，都被燒成灰了，她還怎麼換他們的命。
如今也隻有孟卿柔。
宋淩霜溫和一笑，打好了最後一個繃帶，她想幫蘇鳶把衣服穿回去，蘇鳶反應比她快一步，
“我自己來。”
宋淩霜點了下頭，在一旁開始收拾東西，收拾了一會，她便說道，“是啊！隻顧眼下，蘇姑娘，你隻需要知道有一個親人會因你而重新活過來，而代價是你自己的性命。”
她接著道，“其實這一切怎麼做都很殘忍。”
一個親人的重獲新生需要另一個親人為她獻祭，即便那個人活了，也會背負愧疚而活。
蘇鳶問她，“那個人是卿柔嗎？”
宋淩霜的笑意微微僵住，過了一會重又點了點頭。她道，“你既然知道了，我也沒法瞞著你，所以才說殿下殘忍啊！”
可是這一切對於蘇鳶而言並非如此。
她想，她真的感激楚離疏做的這件事。
孟卿柔還在，是楚離疏把妹妹重新帶回她身邊，而她能為妹妹最後做一點事情。
她死而無憾。
蘇鳶問她，“我還有多久能活？”
宋淩霜道，“半個月。”
……
宋淩霜走後，楚離疏才進來。
蘇鳶此刻的狀態已經好很多了，她受傷太多，就需要身體好得快，不然隨時會在下一場任務中死去。
這麼多年，身體都成習慣了。
楚離疏給她倒了杯水，放在蘇鳶旁邊。
剛剛宋淩霜在，她也沒說今日所見所聞的事情，因為她還不信任宋淩霜。
此刻楚離疏進來了，蘇鳶便直接開門見山把今天那兩個官兵的話說與了他聽。
許是官兵還沒有把那些蹊蹺的地方當成什麼事，這兩日朝廷上也沒有提。
楚離疏沉思了一會道，“如果那些在家隔離的百姓也能平白無故的感染，那筋脈瘡一定是有人故意為之的。”
蘇鳶道，“那個人是通過什麼方式感染百姓的？百姓必須要做的事情是什麼？”
兩人沉默下來，過了幾分鍾突然不約而同道，“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