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離疏摻假道,“如果卿柔她不想活呢,我們也要這樣逼她嗎?你死了一了百了,卻讓活著的人這樣受罪。這樣……也對嗎?”
他實在太懂怎麼琢磨人心,一句話就擊掉了蘇鳶的所有情緒。
蘇鳶回過神來,隻覺得他實在是故意歪曲事實,便道,“你的意思是不救卿柔才是對的?”
楚離疏否認,“我隻是覺得我們該尊重她的意願。”
他這話說的遠不如別說,孟卿柔現在躺在石頭上不說死透了也沒幾分活氣,難道還盼望著她能給自己拖個夢嗎……
蘇鳶覺得自己沒理,但也沒覺得楚離疏就是對的。
“你的話毫無道理。”
如今這種局麵楚離疏自知都是自己作出來的,如果當初就知道蘇鳶對他而言那麼重要,他一定不會想出來換魂的陰招。
可是現在他百口莫辯,因為這些偏又都是他做出來的混蛋事。
“我們走一步看一步吧,成嗎?”
蘇鳶知道自己現在哪兒還有走一步看一步的時間,她垂眸,用力抿緊了唇瓣。
……
第二日,楚離疏穿著一身朝服過來找她,硬拉著蘇鳶入宮。
她覺得楚離疏怕是哪兒犯病了,因而並不想去,奈何這次楚離疏態度強硬,蘇鳶自知他不是那種無理取鬧的人,但他不肯說明原因,蘇鳶也就沒有逼問。
皇宮依舊是富麗堂皇,金磚紅瓦,望不到邊際。
楚離疏進去上朝,她就站在殿外不遠處的一棵樹下等他。
而在這裏等待的有很多大臣的親眷以及侍女。
許是運氣背,頭一次來她就遇見了慕容璃。
當時慕容璃從馬車上正被一個侍女摻著走下來,她穿著一身白色絲綢質衣,衣裙上繡著一圈圈紅色的梅花,頭上的發絲高高的盤起,露出秀氣的脖頸。
在北夏,已婚的女子是不能散發的。
看見蘇鳶的時候,她嘴角一撇,露出嘲諷的笑容。
蘇鳶則覺得有些無語,也不想跟她一般見識,就要轉身走,卻被身後的她喊住了。
“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夫君身邊的奴才啊!現在擱五殿下那是紅人了吧,剛剛看見你,我差點沒認出來。”
她著重強調了“夫君”二字,有些炫耀的意味。
蘇鳶抬了抬眼皮,把笛子拿出來,在空中量了幾下,隨即往後站了一步,才覺得心裏舒坦點。
她可不想距慕容璃太近。
蘇鳶道,“以前是他身邊的下屬,現在並不是。”
慕容璃翻了個白眼,笑出了聲,“有奶便是娘,有錢便是爹唄,才剛叛變寧王府,這會兒就認新主子了。”
她說話是一如既往的難聽,蘇鳶隻覺得有些人可能就是故意惡心人的存在,你若是生氣她就更猖狂。
蘇鳶冷笑,“慕容璃,你少來惡心人的這一套,不是所有人都喜歡當什麼主子。我是你口中的下等人沒錯,但你下賤也是真。”
她一下說那麼多話,倒和從前那段時日裏忍氣吞聲的女人不同了。慕容璃有些怔愣,反應過來的時候氣的臉都燒起來了,
“你……蘇鳶!你敢這麼跟我說話!”
她走過去一把抓住了蘇鳶胳膊上的布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