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站著的正是程梓洋!
可愛的洋洋還是那麼的乖巧,就象我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那樣,那種熟悉的感覺!唯一不同是,這次是我坐在教室裏,而他是從教室外麵進來。
程梓洋走了進來,看到了做在前排的我。他衝我笑了一下,坐到了我後麵的後麵一排。我也淡淡地衝他笑了一下,不知為什麼,我笑的很勉強,有些生疏,還有些尷尬,而且心中竟有些不滿。那是一種很是莫名其妙的不滿,一種好奇特的感覺啊!我想著,心中突然又產生出一股更加異樣的感覺。是了——我終於明白了我鬱悶的原因——這小子怎麼不和我坐一起呢?
我被自己突然產生的想法嚇了一大跳,這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想法啊,人家憑什麼和要我坐一起啊?
想著,另一個聲音反駁道,他本來就應該和你坐一起啊,因為,因為……因為什麼呢?難道說……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突如其來的想法把我搞懵了,長這麼大可從來沒有過這種想法啊!尤其還是在和程梓洋分開了這麼久之後的第一次見麵之時!
就這樣我想了大概有五分鍾,下課鈴終於響了。我長噓一口氣,還真多虧了這鈴聲,否則我這個愛琢磨事的人可是能一直這麼琢磨下去的哦。
我站起來伸了個懶腰,突然意識到我忘記去想另一個很重要的問題了——程梓洋怎麼也會來複讀呢?正準備去問他,背後就被人拍了一下。我轉身一看,原來是程梓洋,臉上還是掛那副幼稚中帶著一點不羈的笑容。
“沒想到在這裏見到你了,怎麼你這麼強也要回來複讀啊?考了多少分啊?”嘿,這臭屁小孩,居然一上來就拍我馬屁,怎麼以前沒見他這麼可愛呢?我偷笑著。
“唉,沒辦法啊,這次誌願報高了。恩,其實也不是報高了啦,我是投檔線夠了,但專業分不夠,鬱悶的要死哦!我考了559分,你呢?”
“哇,考的真不錯啊,實在是可惜了!我這次可連重本線都沒過,誌願根本沒法報,挑了半天才定下來的。本來是要找關係進山東科技大的,結果關係不夠硬,被調劑到那什麼鬼毛的泰山學院了,那你是報了哪裏啊?”
我聽了大汗,程梓洋以前學習也不錯的啊,在我的印象中不會比我差多少,怎麼現在淪落到這般田地。什麼山東科技大,泰山學院,壓根就沒聽說過的學校啊!象這類低檔次的學校根本都不入本少爺的法眼的。
“我嘛,第一誌願報了中大的應用化學,本來就怕卡在投檔線上,所以才報化學這種垃圾專業的,結果,誰知道就……得了,不說了,我記住那該死的學校和那萬惡的化工學院了!現在呢,我是第二誌願取到了南京林大,但是專業好象是和造紙有關的,太嚇人了,所以不想去。對了,你報的那個什麼山東科技大在哪裏啊,應該是濟南吧?”我還是沒忍住我的好奇心,問了一下他報的學校的情況,雖然這樣問可能會傷害人家。你想,別人都不知道你所考取的學校的基本情況,多沒麵子啊!
“嘿嘿,我猜你也不知道。山東科技大前身似乎是泰山鋼鐵學院,但現在遷到青島,改成這個名字了。學校是不咋地,但是拿來騙人效果還是非常好的。至於那個啥啥泰山學院,原來是個師專,其實我倒對學校無所謂,但是錄取專業居然是幼師,我堅決不去,丟人啊!!”我聽後差點狂噴,其實這小子去做幼兒園男阿姨也挺好的啊,長的那麼幼稚,蠻有親和力的嘛!我正考慮要不要把這句損他的話說出來,他卻先說出一番令我極度鬱悶的話:“你說的那個中大是不是中南大學啊,真是好學校哦!我記得好象有個叫湘雅醫學院的在那邊非常不錯,你怎麼沒報啊?”
我當時不知道該為我感到悲哀還是應該替中山大學感到遺憾,一所接近前十的學校其知名度居然還不如一個合並後的大而弱且爛的學校!中南大學的強盛基本上完全取決於對湘雅醫學院的合並,而其他專業簡直一無是處!這種學校怎麼有資格和俺滴中山大學相提並論呢?中大不僅擁有全國知名的中山醫學院,其文,法,經,史等文科專業及一些理工科專業都是在全國赫赫有名的。而中南大學呢,不但其他專業無所建樹,連湘雅醫學院都給糟蹋了,簡直是暴殄天物!當年的“北協和,南湘雅”的美名現在已經恭手讓給了複旦(上醫)。在華南地區,除了華中科技大,誰敢和中山大學一較高下?連武大都要退避三舍哦!而中南呢,在省內有工科相當強的湖南大學虎視眈眈。假如老湖醫並入湖南大學,那麼中南大學就連省老大都做不得咯。所以現在身在廣州的我還時常嗟歎廣東人在文化上的輕視,使大批好學校在影響力上輸給了其他學校。
(暈,廢話扯多了……還有中南的朋友別生氣啊,見仁見智的事情,您就當我瞎說哈~)
言歸正傳,我懷著無比憤懣的心情回答了這個臭屁小孩:“老大,朕報的是中山大學,在廣州。那個湘雅醫學院當然好啦,但是那也得我分數夠啊!我那分數可懸著呢,沒敢報。”
“哦,可是怎麼沒聽說過啊?哎,其實你那個第二誌願挺好的啊,將來很賺錢的!你要不去給我去算了,嘿嘿~”
“給你?切!你小子還是去做你的幼師吧,看你那小樣可是選對專業咯!至於我那個,勸你還是省省吧,人家現在都開始無紙化辦公,估計等我學出來了人家也沒人用紙了吧!”我終於逮到了損他的機會,說完後真是身心極其舒暢啊。
果然,程梓洋臉漲的通紅道:“我去學完幼師回來教你剛好,你這個大弱智加大幼稚!哦,對了,你完全沒必要害怕那個專業將來沒飯吃,因為永遠都會有人用手紙的,我看你去造那個剛好哦,哈哈……”
這個小臭屁棒槌什麼時候這麼能侃了,三年沒怎麼聯係也不至於變化這麼大吧!於是我隨口反擊道:“看看你那肉嘟嘟的小嘴唇還有那黑溜溜的小眼珠,搞的跟個小孩子似的,你還有臉說我幼稚啊?切!再說你也別一個勁慫恿我去上學啊,我走了誰陪你啊……”
話音剛落便覺此話不妥,我怎麼會脫口而出這麼一句話,而且還伴隨一種從未感受過的感覺,這是一種什麼感覺呢?不過這句話程梓洋會怎麼想呢?我偷看一眼,貌似沒什麼特別的反應。於是我舒了一口氣,畢竟在那個時候,尤其是在保守的北方這種想法是不可思議的,即使在我本人看來也不是那麼容易接受的。
這時上課鈴聲響起,我們各自回到自己位子上,繼續做題,但是後來幾節我卻沒什麼心思了,一直在想著那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