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當了曲夫人不代表曲明宴今後不會納妾,不會有通房,不會有庶出子女吧?
她的男人就是她的男人,她可容不得其他女人染指!
可找普通人家吧,又怕招來第二個金家,想反過來吃她的軟飯。
所以,看吧!
果然還是自己一個人收著租子瀟瀟灑灑最自在了!
剛鬆動的心思眼瞅著又有被元玉理智地壓下去的跡象,偏巧,曲明宴正好走了進來,看見她在發呆,隨口問了一句,“在想什麼?”
元玉差點脫口而出‘在想要不要泡你’,好在關鍵時刻意識到什麼,及時懸崖勒馬,心虛地連連擺手,“沒什麼,沒什麼。”說著,下意識地抬頭看向曲明宴。
結果,看見對方半濕著頭發,臉頰上也有幾滴沒擦幹的水珠,一副出浴美男子的形象,頓時吸了口涼氣,眼睛也瞬間直了。
“!”
早知道曲明宴的外表非常出色,可這種剛沐浴後渾身透著股慵懶放鬆的模樣,還是有點太刺激了!
元玉下意識地用一隻手捂住了鼻子,就怕自己會丟人地流鼻血,另一隻手則捂著胸口,滿臉痛心。
如果這裏不是古代,她一點都不介意和這樣的極品男人談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為自己的人生留下一段美好的回憶。
怎麼偏偏就是在古代呢!
元玉做了好幾次深呼吸才讓自己勉強恢複平靜,把裝布丁的小籃子放到他旁邊,然後快速退到隔了好幾個位置的空位坐下。
“?”曲明宴被她一係列莫名其妙的動作弄得一頭霧水,“怎麼?”發癔症了?
元玉還是那句話:“沒什麼。”
心裏默念著:空即是色,色即是空!
曲明宴見她明顯不願多說,沒有多問,隨意地從籃子拿出一小碟布丁,很自然地食用了起來。
元玉心不在焉地左看右看,間或偷偷瞄他,片刻後才不著痕跡地問:“你之前說過要在這裏常住一段時間,怎麼不見你把妻兒一並接過來?分開太久見不到麵多不好啊,她們不會想你麼。”
“妻兒?”曲明宴挑眉看她。
他都沒娶妻,哪兒來的妻子?更別說什麼妻兒了。
隻是……說到‘兒’,又不免讓他想到厲青冥的‘父女’論,臉色黑了一下。
元玉卻以為是自己觸及對方的隱私惹得他不高興了,心裏咯噔一下。
難不成還真的在老家有妻有兒?蘭伯打聽的情況是騙人的!?
元玉想著對方這陣子對自己的態度,又是縱容她隨便來蹭飯,又主動說些關心自己的話,也有點不樂意了。
你要是沒那個意思,或者已經心裏有人了,就別做這些容易讓人誤會的事啊!
該不會是想吃著碗裏的,還想著鍋裏的吧!
好在,曲明宴很快就說:“我並未娶妻。”
元玉拉下來的臉瞬間恢複過來。
曲明宴不知出於什麼心思,又盯著她的臉多說了一句,“也沒有妾室通房。”
元玉愣了愣,不自在地用手指搔了搔臉頰,眼神飄忽,“我就那麼隨口一問而已,你解釋這麼清楚幹什麼。”
曲明宴又看了她一會兒,直把人看得耳根子隱隱發紅才收回視線,卻沒回答。
廳內的氣氛忽然好似多了那麼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讓元玉不自在地扭動了兩下,有點坐不住。
“咳,對了,之前不是和你說過虞美人有了個愛慕者麼,那個人果真沒死心,這兩天又跑去年租院糾纏虞美人了,他們同院的其他人都在看熱鬧呢。”
年租院的幾個住戶對蘭虞已經不像最初那麼抵觸了,蘭虞本就和他們沒什麼接觸,如果不刻意去想對方的性別,看日常言行舉止其實和常人也沒什麼分別。
隻要礙不到自己的事,誰還能整天惦記著一個不相幹的人?
再說,美人嘛,不論是男是女,賞心悅目的外表總是會成為加分項,讓人不會對其懷揣太大的惡意。
最讓元玉覺得好玩的是,沒人特意和那位姚公子解釋蘭虞的性別,這就導致對方依舊被蒙在鼓裏,把蘭虞當成真正的美人來追求。
正好元玉也閑著,便跟著看起了熱鬧。
元玉說得興高采烈,但曲明宴就不怎麼痛快了。
哪怕明知這兩個人不會成事,總聽她提起,難免會想,是不是在她心裏,蘭虞的地位比他占據的比重更高?
元玉說的時候一直在留心觀察曲明宴的表情變化,見他果真沉下臉,就連新拿出來的第二個布丁都被他戳得麵目全非,宛如一灘爛泥,死死抿緊嘴唇,強忍住沒笑出聲來。
呦呦,不高興了不高興了!
噗,不高興就說唄,還忍著呢。
這反差,真是可愛得不行!
元玉一直用理智告誡自己不能動的心愣是被曲明宴這一番悶騷的動作弄得再一次起了漣漪,一雙明亮的眼眸不自覺閃爍起星星點點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