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紀時月後。
“喂喂!你們快看呐,這就是I班那個什麼都不會的蠢材!聽說昨天的精靈考試他們老師實在是想不出什麼辦法所以隻能給了她零分!零分耶!史無前例絕無僅有耶!”一個男生站在學院行教樓的過道上忘乎所以地說道,還不忘與其他幾位同僚向我投來鄙夷的目光。
“就是就是!”另一個長著染著紫毛的小個子男生繼續仗勢欺人:“真難以想象她究竟是通過什麼強大的後門擠進來的,不過你們放心,明天她就可以被掃地出門了,這次的期末考試隻要有兩門零分就會被取消學籍資格,你們覺得明天的元素力測試她會拿幾分?”
“零分!”大家異口同聲。
這種事件在那次審判被大家逐漸淡忘後便如同雨後春筍般茁壯生長起來,不過既是在同一所學院裏同窗苦讀的同學們,雖然我沒怎麼苦讀。。。我也就不以為然,得過且過。不過假期將至,內心也不禁愉悅了起來,我衝著這群男生微微一笑,不悲不喜:“謝謝你們平日對我的關照,年少輕狂嘛。還有你們的那句‘零分’我就當祝福好了。”
“大家快跑啊,今天的女蠢材抽風了。”人群瞬間一哄而散。
“嗬嗬,明天我一定會拿到零分!即使是讓判分的人統統消失!”望著窗外漂浮不定的雲朵,我的意識漸漸迷離。
回到自己的宿舍,望著眼前刻苦的身影依舊是捧著一本厚厚的古著在那裏廢寢忘食,對於她為何即使在如此厚度的摧殘下也能夠保持始終如一的濃厚興趣的我也是始終如一的百思不得其解,看那書真的不會吐血麼。。。
“回來啦。”她連頭也不抬的一句簡短問候使我的自尊心受到了深深的迫害,我去,怎麼可以這樣,我在你心中的地位還不如一本書麼?當然這話我不會冒死說出口,不然我就會麵臨降臨在各種未知地點的悲劇。沒有元素力的我對於野獸不過隻是一塊香噴噴的肉而已。
我正了正色,用不開心的語氣嗔道:“我知道明天就要考試啦,哼,對我這麼冷淡,你又想拿第一哇。你明天應該和我不在一個考場吧?”
“你問這個做什麼?”拉德同學終於抬起了自己昂貴的頭:“當然不會,基於你,長老們估計會把你放在一個單獨的考場。”
“那就好。”我開心的笑了笑,“沒什麼啦,就是被你看到蠢樣我估計自己下學期就要成地獄了。。。”隻要,隻要你不在,那就夠了。
“叫你平時不用功,現在臨時抱佛腳也沒用,不過就以你平時那麼認認真真勤勤懇懇抄我筆記的份上我也可以你跟你打一萬分的保票。”拉德弱溺地摸了摸我的頭,並未注意到那泛著鵝黃色的劉海下一閃而逝的濃重的陰霾。
翌日,綜合樓的V考場。
或許是因為學院對我這個廢物的重視,亦或是因為對三相天賦的恐懼,院長和幾位德高望重的長老自然是親臨考試現場並拿出了自己的法杖嚴陣以待,當然,讓他們有著大大膽膽放心十足地坐在第一排觀摩的勇氣的原因是在教室的大門處幾個佇立如雕塑的十袍黑鬼魅。
“十五個。”我默念著,在那雙已將我的手腕凍得失去知覺的鎖鏈被解開時,校長親自宣布了考試考試開始。我本著交白卷的信念,下定決心要將沉默是金的精神發揚光大,於是在我漫長的無動於衷之後按耐不住的院長終於站了起來,微微地按了按了額頭上跳起的青筋,然後帶著萬年如故慈祥目光詢問我:“李森同學,考試已經開始,你應該盡情的展現你的多才多藝,即使給院方造成了一定的經濟損失也請不必擔心。”
“報告老師,我真的沒有什麼元素力。”我隻希望著拖延時間以交白卷而兵不血刃的達成自己的目的,當然,站在我麵前的院長怎會不曉我的算盤,一改往日慈善的笑容,瞬間便釋放了自己身為元素力上武級者的恐怖威壓。原本凝滯的空氣仿佛像是聽到了召喚一般凝聚在了這個白發老者的周圍,使得那厚重的法袍烈烈作響。法袍的主人再次重複了那句話:“考試,已經開始。”即使捂住耳朵,那如同雷霆過境的轟鳴依舊毫不客氣地翻騰著我的內髒。我頂著嗡嗡作響的頭望著眼前的重影不禁放肆地笑了起來,直至被一股重如鐵錘的颶風砸向了身後的牆壁。
“咳咳。。。”翻湧而上的腥甜使我不禁皺了皺眉:“這下可不好辦了。”望著遠處發狂老人的逐漸逼近,我隻得捂著自己快要被震碎的內髒倚在斷壁的一角劇烈地喘息著:“院長,您出手也太狠了,這是要把我打死的節奏吧。”抹掉了嘴角滲出的血,我得意地看著眼前這個發狂的老頭,等待著考試所剩不多的時間內他最後的手段。
“你以為你以此就可以擺脫這座監獄麼?別做夢了!”那如同審判的聲音在考試結束的鍾聲中響起,連同被敲碎的,隻剩我內心彌留的最後一絲幻想,“沒有三相之力的人是無法在頂住我的颶風後還能活下來的,所以,這次的考試,恭喜你,獲得了滿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