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雲臉色更深沉了一些,再次歎了一口氣之後,才緩緩的說了道:“其實,昨天回到營裏之後,我便將嶽安娘連累韓兄你受傷的事情告訴了父帥,父帥很是生氣,下令打了嶽安娘三十軍棍。眼下……眼下嶽安娘因為有仗傷在身,所以正臥床不起呢。”
他頓了頓,接著說道:“今日韓兄你說是蒙受了嶽安娘的啟發才得以完善連射弩機,那嶽安娘雖然調皮害了韓兄你受傷,但也算能將功補過了。隻不過父帥是令行禁止的人,昨晚那一頓板子,下手可不輕的呀。”
韓元清知道嶽雲自己都是受過嶽飛軍棍處罰過的人,自然是很清楚軍棍的滋味,所以才會於心不忍。想到嶽安娘原本是活潑可愛的一個女孩子,而且年紀也不過十五、六歲,一下在遭受這麼重的懲罰,真不知道現在的情況如何了。
他歎了一口氣,說道:“嶽兄,我現在能不能先去探望嶽安娘一番。”
嶽雲卻有些為難了,連連問道:“韓兄,那連射弩機就不演示了?”
韓元清笑了笑,說道:“這自然是要演示的,不過交給那些工匠來操作就可以了。他們都是隨我一起製造連射弩機的,與我一樣很是精通呢。”
嶽雲想了想,說道:“這樣也好。”
於是,韓元清上前去向工匠交代了一番,然後請示了嶽飛,開始展示第二套新式武器連射弩機。在展示開始不久之後,他便悄悄的溜了出來,跟著嶽雲一起向中軍大營跑去了。
然而韓元清和嶽雲都不知道,嶽飛其實已經注意到了他們的行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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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元清跟著嶽飛回到中軍大營,然後直接來到了廂營。
在廂營一個角落的營帳外,嶽雲停了下來,先掀開了帳篷進去看了一眼。、
韓元清還在納悶,怎麼一個女孩子會住在廂營這種混雜不堪的地方呢?
沒過多久,嶽雲從帳篷裏麵出來了,臉色很不好看,對韓元清說了道:“韓兄,舍妹……還在昏睡,不過我已經叫喚了幾聲,她漸漸醒了。”
韓元清點了點頭,問道:“那,我現在可方便進去嗎?”
畢竟是女孩子的住所,自然要小心翼翼一些才是。
嶽雲自然明白韓元清的一些,微微笑了笑,說道:“不妨的,父帥規定過,不讓舍妹在睡覺的時候脫去甲衣,她現在都穿戴整齊呢。”
韓元清聽了這話,倒是吃驚不小,他自己是穿過甲衣的人,那一套盔甲合起來差不多有一、二斤之重,而且有得是鱗甲或者鎖子甲,磕得身上非常難受。曆史上雖然說枕戈待旦是有的事情,但穿甲待旦那可是很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