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進在城下有些鬱悶,不過他知道這是規定,也隻好忍了下來。他回頭看了看身後,確定身後沒有山匪追過來之後,才大大咧咧的坐在了地上,喘著粗氣,臉上還有一曾驚魂未定的神色。
過了兩刻左右,嶽雲、韓元清和高寵都騎著馬匆匆的從城內趕到了北城門這邊。剛下了馬,就有士兵來彙報目前的情況,說如今城下隻有二十多個人,其中一個人自稱是畢進。
韓元清馬上登上了城樓,嶽雲和高寵緊隨在其後。
來到了城樓上,韓元清靠著城垛,馬上向下麵喊了道:“畢進,畢進?”
畢進聽到了喊聲,認出了是韓元清的聲音,馬上從地上爬起了身來,回答了道:“韓使君?是我呀。”
韓元清確認是畢進,轉身對士兵們下達命令道:“快,快把城門打開,這些人都是自己人。快,準備水和食物!”
士兵們馬上分頭行動。
城門打開之後,十幾個士兵跑了出去,將這些人扶進了城內。他們這時才清楚,畢進這些人身上滿是血跡,還有不少人身上中了幾支羽箭。不過值得慶幸的是,所有人都沒有生命危險。
進城之後,城門重新關閉。
早有另外一些士兵送來了水和果子,慢慢的讓這些人喝了水吃了東西,同時也有人看到他們的受傷不輕,趕緊就去城內找郎中大夫來了。
韓元清、嶽雲和高寵馬上找到了畢進,隻見畢進身上傷勢最多,不過都是一些皮肉傷。兩個肩膀各中了一刀,後背上插著一支箭頭,箭杆子自然被折斷了過去。除此之外,在畢進的腿上,也還有一些擦傷。畢進的軍袍現在破得不成樣子,鮮血染得到處都是,範陽帽也不知道丟到哪裏去了。
“怎麼回事?這是怎麼回事?其他人呢?”韓元清連忙問了道。他看了看另外二十幾個人,這些人都是護衛的士兵,倒是勘測隊伍的工匠們都不見了。
“韓使君,我們遇到山匪了,很多很多山匪。護衛隊死了好一些兄弟,那些勘測隊的工匠也有傷亡,不過大部分被山匪們抓起來了。”畢進強忍著喉嚨的幹渴,他知道韓元清現在很是疑惑,所以搶先用所剩不多的體力說了道。
“什麼,山匪?”不等韓元清說出心中的驚疑,嶽雲搶先驚訝了起來,接著又轉為了憤怒,“可惡,山匪竟然如此放肆?”
高寵什麼話都沒說,他將一個裝有水的葫蘆遞給了畢進,讓畢進先喝一口。
畢進接過了葫蘆,一口氣將裏麵的水都喝光了下去。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之後,他才勉強的恢複了一些體力,說道:“這些山匪應該都是齊軍沒有逃走的,然後就落草為寇了。他們還穿著齊軍的盔甲,不過破破爛爛的就像是一群叫花子。我帶領護衛隊殺退了兩次圍攻,掩護勘測隊撤退,可是……唉……”
韓元清和嶽雲對視了一眼,他們已經知道了結果,兩個人心情都有不同程度的憤怒和著急。
畢進頓了頓,接著說道:“這些山匪越來越多,就好像根本殺不完似的。後來沒辦法,我打算與這些山匪拚了,讓勘測隊快點逃回來報個信。但是勘測隊的工匠們在山匪衝鋒的時候都走散了。我不可能不把這個消息帶回來,所以隻能自己率領護衛隊殺出了重圍。”
說完了之後,他重重的歎了一口氣,神色顯得極為愧疚。
韓元清歎了一口氣,拍了拍畢進的肩膀,說道:“行了,我知道你盡力了。”
這時,嶽雲又問了道:“畢兄弟,你是在哪裏遇到山匪的?”
畢進說道:“我們本來很順利的來到了那個鐵礦山,還發現了以前開采礦石留下來的礦洞。那個時候正好是正午,我吩咐眾人留下來休息吃飯,下午好好探查一下鐵礦山的周邊情況。”
韓元清打斷了一下,說道:“你說的鐵礦山果然就是在北麵二十裏的地方嗎?”
畢進想了想,說道:“這個不太確定,因為我們到後來走得都是山路,大約一共用了兩個時辰才找到鐵礦山的位置。應該是二十裏到三十裏左右的距離。”
韓元清點了點頭,他知道山路比較難走,所以不可能用均步的方法來測算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