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善微微的歎了一口氣,讓自己的情緒冷靜下來。他現在必須為城中萬餘滿族人的性命來考慮,畢竟論戰鬥力和兵力,現在城中的滿族軍隊可並不必宋軍弱。他之所以要留守城中,隻是擔心宋軍貿然來襲是不是有其他準備。
不過他反反複複想了很久,如今放眼整個中原,除了嶽家軍、韓元清部隊在北伐作戰之外,其他宋軍都龜縮在長江以南。就連吳階現在也正被金兀術糾纏著。因此,他怎麼也想不到,究竟是哪一路人馬呢?
金州的宋軍,最多不過兩萬人數,並且總會留下一部分守衛據點,那麼現在圍城的宋軍也最多隻有一萬多人。
現在京兆府城內,滿族軍隊一共是萬餘人,雖然其中還有千餘人是腳筋被挑斷,沒有行動能力,但是精銳主力尚且還有八千有餘,完全可以與宋軍正麵一戰。
“宋軍絕不會有援軍,但是正是因為如此,他們難道僅僅是仰仗著自己火器眾多並且打勝了兩場仗,就敢貿然來襲?”代善自言自語,心中卻驚疑不定。
守城隻是暫時的,要想擊潰宋軍找回榮譽,還得要尋找機會主動發動進攻。
第二天淩晨的時候,代善剛剛布置完畢城中軍隊的防線,以及擬定了暫時性的出擊計劃。他打算派出一支三千人騎兵從北城門悄然出城,然後隱藏行跡的繞到南邊宋軍的駐點,從背後執行偷襲,與此同時京兆府城會開城門殺出大軍相互響應。
如果他提前一天執行這個計策,韓元清一定會被打的一塌糊塗。但是就在代善準備完畢這個計劃,然後回到府上休息的時候,北麵的火炮和西麵的火炮同時炸響起來。炙熱的炮彈,帶著強大的能量在西城牆和北城牆上無情的砸擊著,激起的石頭碎片和火光將整個黎明映照著十分絢麗。
驚慌和叫喊聲淹沒了京兆府城,城內的人們不管是滿族還是漢族,全部慌成一團。街道小巷上,人影憧憧,就好像是世界末日一般,在死亡的陰影之下,每個人都想為了多活一段時間而拚命的掙紮著。
代善慌忙的披上了戰甲,騎著馬來到了城中軍營駐點,所有部將也都對這突如其來的攻擊感到了驚慌,但是依舊用將帥的本能安撫著軍士,並且整裝準備應敵。代善找來了博圖禮、蘇泰一眾將領,情緒顯得異常激動。
“這是怎麼回事?我不是安排人在城牆上嚴密監視宋軍的動態了嗎?難道南邊的宋軍趁夜繞到了北邊和西邊?”他急促的責問著。
“大王,南城牆現在一點動靜都沒有,如果負責監視南邊宋軍的軍士發現宋軍友動向,肯定會來報告的,到現在都沒有來人,可想而知並不是南邊的宋軍繞到北邊炮擊啊。”蘇泰臉色焦急,汗水不滿了整個額頭,他盡量用大聲音叫道,因為此時的炮聲簡直可以用震耳欲聾來形容了,“西邊的炮擊,可能是宋軍的單獨炮兵營,北麵的也許是另外一支宋軍隊伍呀。”
“另外一支宋軍隊伍?你倒是告訴我,陝川一線上還有哪支宋軍隊伍?”代善簡直不敢相信,他的情緒已經到了控製不住的激動,全身因為驚怒而顫抖著,“也許,前幾次宋軍主動出擊,正是為了掩護第二支宋軍從海路繞到了京兆府的背後,對,沒錯,一定是這樣。”
“大王,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了,”博圖禮語氣充滿了焦躁,敵人已經對京兆府城形成了圍攻的形式,這可是所有人都始料未及,並且也根本就沒有多去想弱小的宋軍還會有對天敵滿族軍隊進行包圍。他調整了一口氣,又說道,“眼下,我們必須想辦法對宋軍進行反擊呀,不然,那可真得坐以待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