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的結局還是金錢占優;就為了身上的這件衣服,薛白也得硬著頭皮陪這慕容進去了;當然進去之後的景象也可想而知;無非是些胭脂塑粉在舞台上扭扭腰,拋拋媚眼啥的。
薛白這個人很有意思,別看他十九年來一直都在家裏呆著,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樣子,可是性格上卻像見過大世麵的人;用他自己的話來說他也許是上輩子看見的東西他都記得,所以覺得看什麼東西都沒有太多新鮮感,永遠一副懶散淡定的樣子;反觀他身邊的慕容就不一樣了;雖然慕容是個有錢人,見過的東西多;但是一看到台上的這些濃妝豔抹的歌姬,自己在台下扭得更誇張——薛白在那一刻覺得自己和莫容肯定是投胎投錯了。
總之慕容沒心沒肺的也有好處——像之前薛白把他推倒在地他隻是走形式似的生了下氣,然後就全然忘了;薛白呢,也不是個記性牢的人;他雖然比慕容心細得多;但是自己想了一會兒沒有想通之後也把這事兒給忘了。
這天薛白來得早,閑來沒事,趴在二樓客房的窗口邊發呆。突然,他的眼簾裏闖進了一個人:那個人白衣飄飄,頭發隻束了一半,另一半隨風飄亂了他的心——是他!薛白瞬間心裏一跳,然後開始滿屋子亂轉。突然他想到了什麼,趕緊衝到了一樓的換衣間換上了那件幾天前慕容公子送給他的那件黑色的新衣服,然後愣是對著鏡子照了半天,滿意了才出去。
他先是躲在後廚窗口處觀察,看見白衣人坐定,然後立馬衝出去,生怕誰搶了他的。
“客官~您需要點兒啥?”他詳裝鎮定的說;還生怕被發現自己的不正常,把臉埋在了菜單後。
半天沒等到回複,薛白慢慢把頭伸了出來,隻見他正勾著唇笑;細細的眼睛眯成一個月牙兒;他的唇沒有什麼血色,但是薄薄的,形狀很好看,尤其是笑起來,看的薛白心砰砰跳。
“你還沒把菜單給我,我怎麼點?”他帶著笑意說。
“!!啊。對不住。”說著趕緊吧菜單遞出去;看見他還帶著笑意,薛白以為是在嘲笑他,臉越來越紅。
“一疊腐竹,再來一壇亂紅,我想打包,謝謝。”一會兒,他點好菜,吧菜單還給了薛白。
“沒問題,請稍等。”薛白怕自己在出洋相,感覺收著菜單衝向廚房;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他在他身後輕輕的笑。
“客觀,您的菜來了。”
“謝謝。”他接過薛白手裏的酒和小菜,然後起身準備離去。
薛白想喊住他跟他多說些什麼,可是又止住了,畢竟自己隻是個店小二,這樣不符合禮數。
正當薛白失意的時候,那個白衣男子回過頭笑著說:“小兄弟,你穿著這身衣服很好看啊。”
薛白一驚,猛地一抬頭,竟看見那個人竟然離自己更近了一步!他受寵若驚的瞪著雙眼睛——由於離得夠近,他好像看見了這個人的耳朵上有個隱隱約約的耳洞!
莫非。。。
“對了小兄弟,在下閑雲,如果不冒昧,可否讓在下知道你的名字?”他笑著說。
“。。。我叫薛白。。。”
“哦,原來是薛兄。幸會幸會。不瞞你說,在下上次第一次見到你時就覺得薛兄十分麵善,很想與薛兄交個朋友,不知薛兄意下如何?”
!!我不是在做夢吧。薛白想。“當。。。當然,這是我的榮幸。”
“嗬嗬。薛兄就是風趣。那麼,如果請你收下這個,當是我們相識一場。”說著往薛白手裏塞進了個東西。
薛白這時候還在雲端沒有下來,根本沒有反應過來自己被人送了東西,也沒推辭也沒謝恩,愣是一直在那兒站著;知道閑雲走了許久他才幽幽的說了一句:
“難道。。。是女孩兒啊。。。”
到了下班時間,薛白把身上那身高級衣服脫下來準備換掉——這麼高級的衣服平時他自然是不舍得穿的。突然他想起來什麼,從衣服的袖口拿出一個東西——這是白天那個白衣男子。。。哦不是仙女送他的,他開心的嘴一天都沒合攏過——他之前還在擔心自己是不是被那個麵癱臉傳染稱為斷袖了呢——原來不是,原來令自己日思夜想的人是個女孩兒!
他攤開手掌——是個正方形的黑色玉塊兒!這個玉不大不小,正好握在手掌裏:隻見有一麵上有個裂縫,似乎像是可以掰開似的,所以薛白試著掰開,可是好像掰不動——也許不是個盒子,薛白想;另外的五麵每一麵都有一個凹下去的菱形缺口,而且形狀還有著細微的區別;薛白把它拿到太陽底下照著看,心想可以看到玉塊的內部,但是發現這幾個缺口都不是通的,根本看不見裏麵,所以也隻好作罷。
雖然薛白不懂玉,但是仍然可以感覺得到這是塊世間難得的好玉:不光玉體通透,在陽光下細細的紋理閃著金銀的光;握在手上更是觸手生溫,觸感更如凝脂——讓他又想起了剛才的閑雲仙女。
想到這兒,他又開始傻嗬嗬的直笑,然後寶貝似的把玉塊放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