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在回去的路上,蘇清黛竟然在路旁的林木之中,發現了一株小小的紫芝。
雖然這紫芝僅有她巴掌大小,可靈氣逼人,如果拿到鎮上醫館去賣,也能值不少錢,至少可以給懷孕的娘買點米麵肉蛋之類的東西補補。
正盤算著可以給娘買什麼好吃的補身子的時候,突然聽到遠遠的有人順帶她的名字:“清黛,清黛,蘇清黛,你在哪兒?”
聽出是李香草的聲音,蘇清黛心裏打了個突,忙快步朝著聲音來源處奔去。
蘇清黛見到跑得氣喘籲籲的李香草,心裏的不安慢慢擴大,隻瞧著李香草衝著她喊道:“清黛,你快回去,你娘,你娘要不行了!”
蘇清黛嚇了一跳,手裏的背簍掉在地上,裏麵的野菜地耳撒了一地。她也顧不了這個了,更顧不上眼前的寶物了,忙跑到李香草麵前,抓著她的雙肩問道:“倒底怎麼回事,我娘怎麼啦,剛我出門的時候她還好好的?”
“你娘流了好多血,村西頭的王婆子看了,說你娘要不行了,你弟弟也保不住了。”李香草道。
蘇清黛就覺得頭嗡的一聲。
“是我家裏讓你來給送信的?”蘇清黛顫著聲音問,是她大意了,不該將娘一個人放在那個家裏。
“不是,是我娘讓我來給你捎個信。”李香草邊喘氣邊道。
她的話才說完,蘇清黛早跑得沒影了。
蘇清黛一口氣跑進村,跑回家,蘇家的院子裏靜悄悄的,蘇清心稍稍放下一點來,如果真出了事,就不應該這麼安靜。
一進院門,蘇清黛就開始喊,“娘,娘。”
西廂房的門應聲而開,一個五十歲左右穿著靛藍衣衫的老者從裏麵邁步出來,正是村中的李郎中,後麵跟著蘇清黛這世的奶奶張氏,和大伯娘古氏,還有另外一個婦人,正是長栓媳婦,也就是李香草的娘,住在蘇家的隔壁。
“李伯伯。”蘇清黛忙走過去問道:“我她娘怎麼樣了?”
李郎中輕輕搖了搖頭,“……動了胎氣……下血……我是無能為力了,你們另請高明吧。”說著話,越過蘇清黛就往外走。
其實這話李郎中不該對蘇清黛一個未出閣的小姑娘說的,可是他也知道,蘇正鬆這一房隻有這個孩子了,也就沒那麼多的忌諱了。
李郎中是村中唯一的一位郎中,被他這樣說,幾乎就等於是判了柳氏的死刑。
“奶,我娘怎麼會變成這樣?我出門的時候她還好好的?”蘇清黛轉身一把抓住周氏的手,問道。
周氏像被燙著了似地,甩開蘇清黛的手,“你個小丫頭懂個啥,自古女人生孩子就是半隻腳踏在鬼門關裏,生死由命……”
“可我娘不是還沒到時候生嗎?”蘇清黛眼睛直直地看著周氏,“怎麼會……”動胎氣,下血?
“清黛,還是先進去看看你娘吧,再不看,怕就是沒機會了。”香草娘阻止蘇清黛再問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