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也知心許恐無成,漫颭金絲待洛神(1 / 2)

第五章:也知心許恐無成,漫颭金絲待洛神

這江府的夜色,煞是可人,朗月疏星,從晚楓閣出來,不知不覺間便走入了晚楓林,時值盛夏,故枝葉仍是綠色,枝葉疏間月光如水,傾瀉而下,眼下是一條小徑,蜿蜿蜒蜒,洛洛的記憶也不甚明了了,隻記得穿過林約摸可至向晚亭。江風吹來,涼颼颼的,迎麵吹著,好舒服,她自顧自走著,想著兒時的記憶,在回憶裏舒展這一天的疲倦。

這江海娶得沈約之女,沈沫塵;沈沫塵乃沈約的小女兒,沈約亦是當地貴族之一;據說,沈家祖上也隻是平平,世代務農,到他爺爺那輩,卻才出了個秀才,隔了些年又中了個舉人,家裏也當是祖墳冒煙了,一次他爺爺沈庭進京趕考,途中盤纏啥盡皆遭賊人到了,餓的困乏,見一草垛,順勢倦倦睡去了。這沈太爺卻做了一夢,夢見一貌美女子,生得嬌媚,麵容可親,翩若驚鴻,婉若遊龍。榮曜秋菊,華茂春鬆。仿佛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颻兮若流風之回雪。遠而望之,皎若太陽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蓉出淥波。想也唯有洛神之貌,狀之貼切。沈太爺那時還隻是個窮苦書生,見一姑娘,自是不敢褻瀆,心下納悶;女子見太爺如此,也倒不怪異,說:“公子,我這來求您幫我辦一事,我可使您功名佳人俱得。”這沈太爺倒也是個實在人,“姑娘有事且說,何必以利誘人。倘或當沈某是利益小人,姑娘且往他處尋他人!”說罷卻是要拂袖而去,女子見他如此,心想果未看錯。“公子,且留步,我知公子乃江城人氏,想托公子他日衣錦還鄉之時,路過江府,那江府晚楓林於湘妃林間,有一口古井,名喚水仙井,且將這丟入井中。”說罷便將手中一金絲荷包遞於沈庭。

“這是?”沈庭正欲要問。

“公子且放心這並非什麼害人之物,乃是我的一個心願,至今不曾遇著有緣人;這荷包中物需要那水仙井之水浸潤百年,百年後若再於適時之機,它便從地中抽出。”這女子話音剛落。沈約也不知道何物,想著一般東西,泡泡就死了,何來發芽之理,卻又不好細問,隻得作揖應下了。一抬頭,卻發現四顧無人,手中卻果然有一金絲荷包,上鐫刻著:愛已千年,輪回何殤。看罷,倒還沒來得及理味何意,肚子不由自主的叫起來,餓的真無法子了。誰料走了些路,隱隱約約見了個林子,摘了些野果子吃了,先墊墊肚子,其他他日再做計議,算算這自己出來的早,途中幫人做做活也可賺些盤纏,這孔老夫子還輕視農耕之事,他自己倒不是個書呆子,祖祖輩輩皆是泥裏打滾的,要不變通變通,不餓死倒也怪了。

那女子之語卻是試探之話,畢竟很多事是命中注定不是別人的施予來改變的,能改變的隻有我們自己。其後種種,我們後續再說;但這沈庭運氣卻是不錯,雖京考一般,但至少還是個舉人,或在太平府留任,娶妻生子,後悔江城老家。自然回鄉後也未忘記姑娘之托,一日江老爺宴請時,借故看景,便放了荷包於井中。

江濤娶的乃江城韓君卿之女,韓雪香,王禹偁詩雲:“棠梨葉落胭脂色,蕎麥花開白雪香。”人似其名,嫁入江府也不少年頭,卻遲遲未能生育,江濤卻也不似他哥哥**,也無怪罪她,他們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雖婚居多年,卻可謂白頭如新,江夫人有給他娶妾之意,他婉拒了。外頭閑言按理說碎語也應不少,隻是一則懼於江家威勢,二來平素江禦風待下人外人皆不薄,遠近也皆知其俠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