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秀與小妹劉伯姬渡過黃準(zhūn)河,在岸邊停了下來。
此時,大霧已經散去,劉秀呆呆地坐在那裏,望著對岸的遠方。久久深思著。小妹劉伯姬在河水裏洗了洗身上的血跡與臉上的塵土。見三哥劉秀坐在那兒發呆,於是走過來安慰他。
劉伯姬說道:“三哥!別難過了!”說得十分委婉。
而劉秀的舉動更是讓小妹劉伯姬吃驚。站起來拍了拍屁股上的泥土,然後像什麼事沒發生似的,堅強地說道:“沒事!”話語很幹脆,反倒像是在安慰這個小妹。
小妹劉伯姬覺得很驚奇,奇怪地問道:“三哥,你真的沒事?”問得有些小聲,好似被三哥劉秀剛才的舉動反倒給嚇住了。
劉秀拉住小妹的手,還撐起笑臉說道:“你這個傻妹妹!”又用另一隻手,擦拭了一下小妹臉上的水珠,“哥說了!沒事。快上馬吧,咱們還得趕路呢!”一副好像真的若無其事的樣子。
小妹劉伯姬也沒看出什麼破綻,微笑地點點頭:“嗯!”
劉秀將小妹扶上馬,自己則牽著韁繩徒行。
小妹劉伯姬對劉秀叫道:“哥!你還是上馬吧,路程還遠呢。”
劉秀又微笑地對小妹說道:“沒事!哥想走走。”
小妹劉伯姬:“那咱們換著騎!一人走一段。”
劉秀又幽默地回答道:“好啊!到了棘陽我在騎。”
把小妹劉伯姬樂得說道:“三哥你又取笑我。”
為了一路上能夠寬小妹的心,劉秀自己也強忍著悲痛,苦撐著笑臉,陪著小妹在苦笑中渡過。
剛到彼水,劉秀發現前邊有一大隊人馬。立即警覺起來,生怕又是南陽太守甄阜所率的追兵趕至,立即叫小妹小心。但大霧早已不知所蹤,遠處清晰可見,赫然舉著的大旗是“柱天將軍”,但已是十分殘破。
劉秀立即告訴小妹:“是大哥!”
小妹一聽,剛才緊張的情緒又舒展開來:“真的!快三哥,咱們快趕上去。”
劉秀應到:“嗯!”
二人剛一趕到,就看到一臉沮喪的大哥劉縯。
劉縯見三弟和小妹還活著,不知有多開心,沮喪的心情終於緩和了許多。立即叫到:“三弟!”“小妹!”
劉秀與小妹也激動地叫到:“大哥!”
大哥劉縯喜出望遠地下了馬,二人立即擁抱在一起,又抱住小妹差點沒哭出來。大哥問道:“三弟!小妹!你們都還好吧?”
劉秀回答道:“大哥!我們都很好。隻是二姐和三個侄子!”
劉秀也一下半跪到二姐夫鄧晨麵前哭起來:“姐夫!我沒能保護好二姐和三個侄子。”
話語一出,小妹劉伯姬又哭了起來。劉秀也話一說完,也開始抽泣起來。
二姐夫鄧晨立即將劉秀扶起來,已是傷感萬分,但不像劉秀那樣流出淚來:“這不是你的錯!我們的敵人是甄阜。”
劉秀被二姐夫扶起後說道:“我劉秀發誓!誓殺甄阜,為死難的親人報仇。”
大哥劉縯也顧不上了,拍拍劉秀的肩膀歎息道:“別難過了!”沉思了一小會兒,又接著有些難以啟齒地說道,“你二哥他也!唉。”
劉秀慌了:“二哥他怎麼了?”小妹劉伯姬也驚呆了。
大哥劉縯回道:“他為了引開追兵,帶領五百將士朝東而去,一個也沒留下。”
劉秀一下愣了,呆傻地站在那沒出聲。小妹聽到二哥劉仲也已遇害,哇地一聲哭了出來,一頭栽進三哥劉秀懷裏。
劉秀沒辦法,因為自己也不知該如何安慰她了,隻得讓她傷心地哭著。
反倒是大哥劉縯安慰道劉秀:“別傷心了!”又安慰道小妹劉伯姬,“別哭了小妹!記住今天,我們會報仇的。”
劉秀向大哥劉縯說道:“大哥你說吧!咱們怎麼做。”一副誓死報仇之狀。
大哥劉縯:“傻小子!”拍了拍劉秀的肩,“先回棘陽在從長計議。”
劉秀點點頭:“嗯!”又對小妹劉伯姬說道,“小妹!快別傷心了,上馬吧。”
就這樣,發兵兩萬,未見宛城,就已折損大半,回到棘陽,隻不過一千餘。宗室親人也所剩無幾,慘敗之狀堪比當年安眾侯劉祟。
回以棘陽,這邊舂陵軍與所剩的宗祠子弟們,正在商議對敵之策時。新市軍頭領王鳳、平林軍頭領陳牧,在經此役大敗後,皆信心大失。二人前往軍營探望,看看弟兄們的傷亡與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