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險些喪命
蔚明夷還是決定好好呆在自己的屋子裏，虞無妄如果想活，自然有辦法。
可能因為白天睡得太多，半夜的時候她忽然覺得內心一陣煩躁，猛地驚醒，一摸，頭上出了一層冷汗。
仔細回憶，卻又並沒有做什麼惡夢。
夜色沉暮，萬物具寂，安靜的讓人奇怪，要知道這些日子因為虞無妄的傷，每夜裏都會安排人徹夜照顧他，百姓也很擔心國師大人的傷情，老鎮長安排人整夜待命，所以根本沒有像此刻這般安靜的時候。
難道，虞無妄已經……
蔚明夷心中微沉，腦海裏忽然閃過虞無妄說過的那句話，“按大朝律，我若死，你須陪葬。”
她不由心裏打鼓，真有這麼條律法嗎？
從懷裏拿出一張符子，咬破自己的手指，在上麵點了一下，口中默念國師虞無妄的生辰八字及名字，手決一變，符字脫手往窗外而去，晃晃蕩蕩的竟從窗縫裏鑽入了虞無妄的屋子裏。
蔚明夷閉著雙目，卻由這張符字而能看到屋中的情形。
隻見屋中的蠟燭已經燃到根部，搖搖晃晃的馬上就會熄滅。
而榻上那個人，麵色慘白，雙目緊閉，蓋在左邊臉上的鐵麵在暗夜中發著幽冷的光，而此時鐵麵上也染上了不少的鮮血。
符字晃晃蕩蕩離他的臉更近了些，虞無妄的臉放大在她的眼前。
忽然，他眉頭微蹙，臉上出現了痛苦的神色，接著猛地側過身去，開始大口大口的吐出鮮血……
蔚明夷心中一驚，手決一收，那符子即落了地，而蔚明夷則以最快的速度衝出了屋子，奔至虞無妄的門口，兩個侍衛半昏半睡，對於蔚明夷的到來沒有什麼反應，倒是阿八一晃手中的劍攔住她，“你做什麼？”
蔚明夷一把推開她的劍，二話不說推開門衝了進去。
阿八也跟了進來，屋內的燭火卻在這時恰好熄滅。
待阿八再拿了燭火點亮時，隻見虞無妄的被子上和床邊都有不少的鮮血，而他蒼白地躺在床上，蔚明夷則已經替他把脈完畢，正將銀針拿出來，明晃晃的銀針刺的阿八眼睛疼，她緊張地道：“你要做什麼？”
“出去！”蔚明夷冷然道。
“你竟敢——”阿八說話的同時已經將劍出了半鞘。
卻接觸到蔚明夷冰冷的目光，“我說，立刻出去！”
恰好這時候初九也過來了，她沒有進來隻在門口看了眼，對阿八道：“阿八，你出來！”
阿八滿麵不服，但卻很聽初九的話，收了劍，卻又向蔚明夷道：“我出去可以，但是大人若出了什麼事，我是絕不會饒了你的！”
阿八出去後，初九還很細心的帶上了門。
“夫人，大人就拜托你了。”她柔聲道。
這時候蔚明夷卻無暇理會她們二人，皆因虞無妄剛才其實差點就死了，若不是她以符字探之，發現他傷重吐血，如果她剛才沒有及時過來，可能這時候的虞無妄已經死了。
蔚明夷實在想不明白，明明他的傷情是控製住的，何以忽然惡化至此？
她以銀針渡穴之法，使他漸漸凝結的氣血重新打通，大約半個多時辰，蔚明夷通身都濕透，而虞無妄本來冰涼的讓人心驚的身體才又了些許暖意，想到昨日他似乎想握她的手，不知道是不是也因為覺得冷？
他畢竟是為了她才受的傷，她心生些微愧疚，用自己的手輕輕的將他的手包裹住。
一會兒，初九在門口問，“夫人，需要幫忙嗎？”
蔚明夷被這聲音一驚，似乎才發覺自己居然用兩隻小手包裹住虞無妄的手，頓時慌亂地丟開。
瘋了吧！
她怎麼會這樣做？！
蔚明夷好不容易才穩住自己的心神，走過去打開了門，初九端著半盆熱水在門口，“大人可能需要清洗一下。”
蔚明夷嗯了聲，讓她進來。
“夫人，大人他，怎麼樣了？”
“放心，命是保住了。”
初九看了眼虛弱的沒有意識的虞無妄，眼眸微微地紅了下，很快就收斂心神，手腳麻利的用手巾替他試去麵頰邊和脖頸處的鮮血，又將地上的血跡也擦幹淨，低低地道：“大人此次傷情，怕是三年前的舊傷犯了。”
“三年前的舊傷？”蔚明夷疑惑道。
初九接著道：“三年前，大人於雲機陣中重傷而歸，中了蔚藍那個女魔頭布下的陷井，留下了很重的舊傷，每至雷雨天氣就會複發，但是都沒有這次這樣嚴重。”
蔚明夷聽了，心中也不知道什麼滋味，便含糊應了聲，“那蔚藍也挺厲害啊，人都死了，還能傷著大人。”
初九微怔了下，“你怎麼知道那時候那個女魔頭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