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鵬也知道對方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了,當下叫了一桌好飯菜,想要與蔚明夷共飲一杯。
蔚明夷欣然而飲,但之後的酒卻全部被蔚明夷勸進了殷鵬的肚子裏,沒多久,他就徹底的醉了。
蔚明夷冷冷地看著像死狗一樣倒在椅子上的殷鵬,拿一根筷子戳戳他的腦袋,“唉,問你個問題,你家姐姐有沒有告訴過你,她是不是曾經在蔚藍的身上拿過什麼東西,除了玉骨拂,還有別的嗎?”
殷鵬撲哧一笑,“蔚藍……那也是個,有趣的,唉,可惜了……”
但之後他就沒再多說什麼了。
蔚明夷拿了張紙,寫下了一個日期和地址,放在他的麵前,就悠哉悠哉的離開了。
其實她在找一件東西。
這件東西就是蔚藍的頭蓋骨。
她曾經在一部偏門邪書裏看到過一個案例,說是如果凶手要殺人又不想遭到那人報複,就應該揭掉那人的頭蓋骨。
一旦頭蓋骨被揭掉,人的靈魄則四散無蹤,永生永世不會複還,那當然也就無從報複。
當時蔚藍覺得,這種案例中的殺人凶手,都是惡意兼刻意去殺人,其心可誅,所以怕報複。
還曾與蕭中孚淺談過這案例裏的殘忍。
但她萬萬沒有想到,這種事最後會發生在自己的身上。
蔚明夷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的頭蓋骨,她總覺得那裏涼,而且每到細月之日也是她的劫,她必須要找回蔚藍的頭蓋骨。
她信步回到國師府,阿八漲紅著臉,不顧主仆身份,衝到她的麵前問道:“你跑到哪裏去了?為什麼撇開我!?”
蔚明夷輕輕地拂了下阿八肩上的塵土,笑著對她道:“淡定,淡定,而且還得注意身份不是?你眼裏還有我這個夫人嗎?”
“可是——”
“沒有可是,我不是好好的回來了?”
說完又道:“虞無妄還沒有回來嗎?”
阿八搖搖頭,如果國師大人比蔚明夷提前回府,很難想象府中現在是什麼情況了。
“那就好。”蔚明夷提醒道:“這件事你不會告訴他的吧?告訴了他也於事無補,反而你有可能會受到處罰。”
阿八此時情緒已經平靜些了,反擊道:“夫人,這次就算了,但是下次如果再犯,我就算被處罰也一定會告訴大人的。”
蔚明夷:“……”阿八學壞了!
她忍不住又撫了下自己的頭蓋骨,“阿八,你有沒有覺得今天特別冷呢?”
“今日有點刮風,是冷。”
……
蔚明夷其實知道原因的,今日又是個細月之日。
她晚飯後就有點坐立難安,最後吩咐翠順把寢室的門從外麵鎖了,她自己留在屋子裏,如果今晚她又發瘋,那也隻會發瘋在這個屋子裏,確定門從裏頭打不開後,她就很放心的睡了。
可是半夜的時候,寶貴樓忽然“轟——”一聲!
驚醒了的奴才們紛紛出來看,卻發現夫人房間的門,不知道什麼原因已經被轟得倒下,門洞內黑黑的,有風在刮,床幔飛揚,卻不見了夫人的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