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口是心非
入夜，蔚明夷心頭有些煩躁。
虞無妄完全是有可能做出有病卻拒絕求醫的事情的，又不是沒發生過。
這個家夥！
翠順進屋來收拾，看到桌上的飯菜都沒有動，擔憂問道：“夫人，今日飯菜不合口味嗎？”
蔚明夷點點頭，“是啊。”
“可是您不是一直挺喜歡這個廚子的菜？”
“今天想換換口味。”
門外阿八聽見了，轉身而去。
蔚明夷眼角餘光看見，唇角微勾。
過了一會兒，青玄來了，“夫人，大人請您一起用飯。”
蔚明夷起身，“恰好我今天想換換口味。”語氣還是有點勉強的樣子。
來到虞無妄的飯廳時，他已經在等著了，看到她進來，他的眼眸微微一柔，唇角掛上了淡淡的笑容。
然而蔚明夷的目光落在他的臉上時，心頭卻微微一沉。
他的麵色何止不好，是相當不好了。
她在他身邊的椅子上坐下，冷著臉，仿佛和誰生氣似的。
虞無妄給青玄一個眼神，青玄心領神會，讓其他人都出去，他自己也走了出去，還貼心的帶上了門。
虞無妄的眸光略微痛心地落在蔚明夷的臉上，好半晌才道：“還在生氣？”
說著話，卻不由自主地輕咳了兩聲。
“我是在生氣，生氣某些人盡會欺負人。”
虞無妄見她嬌嗔，不由更加憐惜，伸手就想要握她的手，但是蔚明夷卻本能地將自己的手後縮，虞無妄的動作微微一僵，轉爾卻去端了桌上的一杯酒，打算喝下去。
被蔚明夷伸手攔住，“你不問問，是誰欺負我嗎？”
“是我嗎？”
“對，就是你！你每次不是不吃飯，就是拒瞧病，你這是給我下馬威，讓我不得不順著你！”
“我沒有這個意思。”
“不管你有沒有這個意思，咳血的病人不能喝酒！”
蔚明夷奪過酒杯，一摔，酒杯落在地上碎散。
虞無妄徹底的愣住了，自從他做了國師，不，即使是做國師之前的很多年月，也沒有人敢奪他的酒杯，摔他的酒杯！
而且對方還是這麼憤怒！
他竟也無名的怒意湧上心頭，“你，你……”
“你什麼你？”蔚明夷繼續道：“我知道了，你是高高在上的國師嘛，誰敢對你不敬！可是在我眼裏，你連普通的男人都比不上，你不過是個不會照顧自己的病秧子！”
“你也護不住你愛的人是不是？”
蔚明夷的語氣越發凝重，特別是最後一句，盯著虞無妄的眼睛說的，虞無妄的腦海轟的一聲，一片空白。
心頭湧上當初在雲機陣中看到的慘烈景象，隻覺得一股腥甜衝上喉頭，猛地噴出一口鮮血。
蔚明夷卻在這時，麵色忽然柔和，輕輕地拍著他的背，道：“好了好了，虞無妄，你老忍著做什麼？你這口血不吐出來，再忍兩天，必成大患！”
虞無妄本因吐血而難受，頭昏眼花，聽了她的話卻不由心頭一震，聲音諳啞問道：“你是為了我的病，才說那些話？”